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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这个夜晚很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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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稀稀拉拉的伴着冷凉的秋风飘落在脸上,林小仙打了个喷嚏,两人四周望了望,看见学校旁边有个自助银行,两人挺有默契冲了进去。

    “现在怎么办?不行去附近的警局吧,或许可以把我们送回去。”林小仙甩了甩刘海,她对人民警察一向有着不可动摇的信任感。

    “我们两个高中生去警局,你觉得他们可能会一一把我俩送回家吗,这点小事出动这么大警力,就算你好意思,警察也不会吃饱撑的答应你。”凌子轩对林小仙的盲目乐观嗤之以鼻。

    “那怎么,他们看见咱们两个未成年落难还能袖手旁观。”

    “他们会让你联系家里人来接你,我可不想求家里人。”

    “我也不能,我爸不在家,我妈怀孕了,我不能吓着她。”林小仙也犹豫了。

    “对了,你不是还有十元吗,我们可以打电话,让学校来接我。”

    “给黄老师打。”凌子轩想好了,黄老师不来他就不回去,谁让她没收了他的手机。

    两人趁着雨不大出去打了电话,约好在自助银行里等着,剩下的钱买了点水和面包又跑了回来。

    黄惜文放下手机,心里这个气呀,把崔亮揪过来一顿扁,又让何田田告诉林小仙家里不要着急,自己会亲自开车接他们回来。

    凌子轩和林小仙两人在自助银行从日落等到天黑,外面雨越下越大,已经没有人来银行里办理业务了,林小仙坐在椅子上无聊的要命,看看拉着一张苦瓜脸的凌子轩,实在闷得慌。

    “你不累吗?”林小仙真佩服凌子轩的站功。

    “你不觉得我坐过去会很挤。”一共就两个座位,挨得还很近。

    “还行。”林小仙拍拍旁边。

    “直觉告诉我,黄老师好像不能准时到。”凌子轩走过来,坐在林小仙旁边。

    “不会吧,我们飘零在外面,她不会这个时候漏气吧。”

    “你看看外边,雨下的那么大,现在搞不好她堵在哪了。”凌子轩的猜测不无根据,外面不但雨大,风还很大。

    “我好饿,想吃肉。”林小仙哀嚎。

    “你心可真大。”

    “反正也无聊,我们聊聊呗。”

    “聊什么?”凌子轩看林小仙忽然一脸谄媚。

    “我从刚才一直有个问题,你的钱包怎么和我一样不富裕?”其实她想说你怎么那么寒酸呢。

    “……”凌子轩觉得有必要好好组织下用词。

    外面突然咔嚓一声打了个响雷。

    林小仙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反射性的抱住了凌子轩的胳膊。

    看着林小仙被个雷吓的花容失色,凌子轩觉得挺可笑,不过他也仁慈的没有拽下林小仙这条八爪鱼。

    林小仙回过劲来,拍拍胸口,这才察觉自己刚才一直紧抓着凌子轩不放,忙不好意思的松开,讪笑的说到:“不好意思,有点越界了。”

    林小仙一抬头看见凌子轩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也许是此时两人沦落到相同的境遇,也许是外面的风雨让人害怕,更也许是两人从小时候就有的那些剪不断的牵绊,林小仙不知不觉得陷入到凌子轩深深的目光中,他长的还是那么好,心思还是那么重,在凌家不快乐吗?他还能想起小时候的我吗……

    “你的眼睛也越界了。”凌子轩对着离他不到一尺的脸轻轻的说,看着林小仙痴迷的眼神,心中不免有点窃喜。

    “这个,一个正常花季少女被你男色所迷,很正常。”凌子轩的轻笑打破了林小仙冥想,她有点尴尬的别过头,心里咒骂这个腹黑的家伙先用眼神**她,回头再取笑她。

    “我本人不介意你对我犯花痴,那个……”凌子轩看着她,站起来把手插在裤兜里,眼睛瞟了瞟玻璃门外面的雨,欲言又止。

    “怎么?”林小仙抬头看着凌子轩,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想不想和我交往。”凌子轩实在说不出想主动交往的话,他在凌家作威作福早就习惯了,别说她父母,就是凌老爷子都不愿惹他,在外面他就像个骄傲的狮子,根本不在乎别人,刚才是看到林小仙对他有点痴迷,不然即使他之前对林小仙再有好感,也不会主动提出来。

    “啊!”林小仙被凌子轩突然的转变有点吓到了,张大嘴巴有点说不出话了。

    “不用激动,不过可不能和别人说我们交往的事。”凌子轩顾忌他母亲姜慕青。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林小仙看着凌子轩一副施恩的嘴脸,顿时有点火了,靠,以为自己是皇上晚上翻牌子呢。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凌子轩的脸有点挂不住了。

    “那个,要是我说不想和你交往,你会不会把我扔出那扇玻璃门。”林小仙看着凌子轩有点变脸,小心翼翼的说。

    林小仙居然拒绝了,这让一向自负的凌子轩感到有点出乎意料,一时间他有点接不上话了,该死的丫头居然拒绝他。

    林小仙看着凌子轩阴晴不定的脸,心里突然看见他笑了,而且笑得很诡异。

    “那么多次用刚才这种花痴的眼神看我,然后现在你说不想交往,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要是把你扔出去……”凌子轩阴测测的说着,慢慢踱步到林小仙跟前。

    “你要保持理智,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林小仙仰着头,弱弱的提醒。

    “原因。”凌子轩有点咬牙。

    “有好几个,你能不能向后一点,我有点压力。”

    “说。”凌子轩向后退了一步。

    “首先,你太优秀了,和你在一起,平凡的我会有很大压力,觉得自己不够完美,人如果觉得自己不完美,心里就会有落差,有落差就会偏执,偏执就会**,变了态的我就会和现在大不一样,到时您就会失望。”林小仙的潜台词是,你太妖孽,和你在一起早晚**。

    凌子轩却被林小仙的变相恭维弄得飘飘然的。

    “其次,你家太有钱了,像你们这样高大上的家庭,我的家里会有压力,有了压力就会不平衡,不平衡就会想改善,我爸是军队的,不能让他为了我而变节不是?”兜里就十元钱,就这么能装,要是满兜金卡,还指不定什么德行。

    “然后。”凌子轩发现林小仙真能掰。

    “然后,黄老师不让早恋,她说早恋不但影响学习,影响前途,还影响他人。”

    “影响别人什么?”凌子轩觉得这理论特牵强。

    “当然影响,你想啊,现在咱俩在这饿得眼睛都绿了,旁边要是有人啃着鸡腿,喝着可乐,还吧嗒嘴,你受得了吗?”

    “别扯开话题。”凌子轩差点被林小仙给绕进去。

    “还有一个原因,你是喜欢我,想和我交往,还是以为我喜欢你,然后成全我,你不会这么伟大吧,要是真喜欢我,那你喜欢我什么?”林小仙觉得凌子轩的出发点很重要。

    “我是有点喜欢你,因为你够狗腿。”凌子轩现在也说不清自己喜欢林小仙什么,就觉得看见她就舒服,晚上睡不着时想想她也感觉踏实。

    “这样的话,我们真的不能交往,你想我要是和你交往了,天长日久就会娇纵,就会和你提要求,你不满足我,我就会生气,生气了就不能狗腿了,所以我们保持现状最好。”林小仙最后下了定论。

    凌子轩冷冷的看了林小仙一眼,走到她身边坐下,林小仙防备的侧身看着他。

    “别这么看我,夜深人静的。”凌子轩突然凑到林小仙的脸旁。

    林小仙忙把视线移开,站起来跑到门边,貌似看着门外说:“黄老师怎么还不来。“

    凌子轩没搭理她,有点懊恼的看着对面提款机一闪一闪的屏幕。

    黄惜文没有堵车,但是比堵车更严重,她举着雨伞,用脚踢了踢已经爆掉的轮胎,心想距离收费站还有一段路程,这种天气就算拖车能来也得两个小时,林小仙他们肯定都没吃饭。

    这时,有辆警车停了下来。

    “需要帮忙吗?”有人从警车探出头来。

    黄惜文赶紧跑到警车旁。

    “你好,我的车……,周贺阳,怎么是你”黄惜文仔细一看居然是周贺阳,黄惜文和他正处在交往前的**期。

    “惜文,你怎么在这,快上来。”周贺阳连忙把车门打开。

    “等会,我拿上包。”黄惜文回到车里取了包,上了周贺阳的警车。

    上车后黄惜文把事情的始末和周贺阳讲了一遍,得知周贺阳是来办案的,忙告诉他一会到了市区就打出租车过去。

    路上,黄惜文看着周贺阳专心的开车,也不便多说什么。

    半年前,黄惜文的老父亲在去市场的路上被人飞车抢包,钱倒没多少,主要是老人家被硬生生的拽出好几米,正赶上周贺阳路过,忙把老人家送到医院,就这么两个人就认识了。周贺阳三十六七岁,虽然是个刑警,却是一脸的书生气,而眼眶一向很高的黄惜文对周贺阳看了一眼就来电了,即使知道他曾经有过一段婚姻,还有个女儿,她仍忍不住被他深深的吸引。

    警车驶出了收费站,不一会就进入了市区,黄惜文告诉周贺阳靠路边停下,临下车前,黄惜文迟疑了一会,说:“给我一分钟,说完我就下车。”

    “你说吧。”

    “我们的事,你再考虑一下,我不是因为年龄大了随便抓一个,对你是真心的。”说完,黄惜文毫不躲闪的直视着周贺阳。

    “我知道,我会考虑的。”周贺阳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对于眼前的爱情,他既渴望又胆怯,刚才打着伞在雨中瑟瑟发抖的黄惜文让他有了心疼的感觉。

    “那我走了。”黄惜文下车的动作突然停了一下,转过身凑到周贺阳的身边,轻轻的吻了他的唇边,然后下车走了。

    坐在出租车上,黄惜文心里砰砰直跳,虽然都三十四岁了,一直顶着老**的头衔,这么主动的去吻一个成熟男人还是第一次,心想自己真是疯了,疯就疯吧,人生这么短,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喜欢的,刚才的那不应该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吻吧,要是周贺阳用他满是胡茬的下巴贴在她的脸上,然后用舌尖撬开的贝齿,再……

    “到地了,下车吧。”出租车司机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空翩翩飞来。

    “噢,好的好的,您先等等,我接两个人再回来。”黄惜文顿时从香艳的遐想中跌落下来。

    打开自助银行的门,看见这两个倒霉孩子虽然筋疲力尽的傻坐在那,还都安好,总算放下心。

    “黄老师,你可来了,我饿了。”林小仙看到黄惜文,万分委屈。

    “谁让你们蠢到赶不上车,快走吧,我领你们吃饭去。”黄惜文忍不住咆哮,却还是有些心疼。

    “你还不动,还得我搀着你?”凌子轩像是刚闹过情绪,一动不动的坐在那。

    凌子轩站起身来,晃了晃头。

    “他怎么了?”黄惜文问林小仙。

    “和我一样,饿得呗。”林小仙抽抽鼻子,怎么也不能说是被自己撅的。

    “身上居然就那么点钱,还好意思当个富二代。”对于凌子轩的拮据,黄惜文也相当不屑。

    “……”凌子轩觉得自己被再次鄙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