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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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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杨家沟全村祭祀河神之后,村里的日子并没有如同大家希望的那样平静下去,很快两天之后,王二蛋在村头大槐树上发现了几个爪印,经过张狗儿的鉴定应该是熊的爪印。一时间,村里人心惶惶,人们不禁想起了十六年前那一场灾难。

    十六年前,下了一场特大暴雨,暴雨一直持续了十几天,山上发生了泥石流,席卷着大量动物尸体冲到了村子里,绝大部分的房屋被毁,害死了好些人。泥石流之后的几天,镇政府的领导过来看了一眼,交给了乡长处理,可是这个烂摊子谁都没办法整,于是在之后接连数日无人问津之后,村子里爆发了瘟疫。

    瘟疫使得村子里一般的人丧命,尸体全都堆放在山上的义庄里发霉发臭。有一天,几个村民把刚死的几个人抬到了义庄,看见几头狗熊正在啃噬尸体,吓了一大跳,慌张的逃走了。几个人把消息告诉给了当时的村长李老汉,还没有来得及通知下去做好防护,几头狗熊就从山上下来了,把村子里仅有的几头牲畜吃了,还杀死了十几个人。

    消息传到了乡上,乡长为了保全自己,把这件事压了下去,只说是村里人不讲卫生,喝了不干净的水。乡长很快紧急调运一些药物,瘟疫总算是被消除了,村子里的人口也减少了三分之二。大多数人觉得这是个不祥之地,纷纷离开。

    “村长,您看,这怎么办啊”王二蛋和几个村民全都眼巴巴瞅着村长李老汉。

    李老汉看了看四周,问:“你们没跟别人说吧”

    王二蛋摇了摇头,“怎么敢跟别人说”

    李老汉点了点头,抽了一口烟,从腰上拿起猎刀直接把槐树上有爪印的树皮砍掉了,对张狗儿说:“大侄子,这件事千万不能和你们家那几个外乡人说,我总觉得他们几个不像是简简单单来旅游的”

    张狗儿点了点头,“叔,你放心,他们几个也不是坏人,可能只是好奇”

    “好奇害死猫”李老汉有点生气,“你记住我说的就行了”李老汉叹了一口气,“为了保险起见,下午召集村里的人,说冬天要来了,我们要提前储备过冬的劈柴,明天大家伙都上山砍柴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地里没啥活的男人们全都拿着砍刀跟老村长上山去了。温辉和杜迁雨觉得有点蹊跷,也想去被村长制止了。于是两个人偷偷跟在队伍后面一同进山了,留下王博强照料三个女生。这倒让王博强如鱼得水。

    温辉和杜迁雨离开之后的第二天,张婷婷就按照杜迁雨的计划来到了村长家里。村长带着村民上山砍柴去了,张婷婷就跟狗儿大婶儿来到村长家里帮着村长家干点活。村长婆娘是这一带有名的接生婆,年轻的时候经常一个人跑十几里山路到附近的村子里接生,平常没事也帮村民看看病啥的,在这一带也算小有名气。据说村长婆娘早些时候是城里来的知识分子,不过那都是些传闻,没人证实过。

    “李大婶儿,在家不”狗儿大婶儿和张婷婷站在门口,叫了一声,不一会儿村长婆娘李老婆婆就从里面走出来了。

    她年轻那会经常走山路,走夜路,这老了老了腿上落下不少毛病。李老婆婆掀开竹帘子看见原来是狗儿媳妇,连忙搬了小凳子招呼她们到院子里坐着。三个人围着一个笸箩坐下来,李老婆婆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婷婷,一个劲儿地夸真俊张婷婷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人家城里闺女,长的就是白嫩水灵”狗儿大婶儿笑着说,手上的活计一点都没有慢下来。

    “就是,就是”李老婆婆六十岁了,儿子媳妇都在城里上班,很少回家里,一年到头就是和村长两个人打理山上的几亩薄田,身子骨不太行了,几乎很少出去给人接生或者看病。“这闺女应该是上大学呢吧”

    “是啊,李奶奶,”张婷婷长得本来就端正乖巧,让人越看越喜欢。“我听说,您的儿子也是大学生,真是好福气”

    “呵呵,这闺女不但长得俊嘴还甜”李奶奶心里非常欢喜,一直笑个不停。“他们都在外头,总也不回来,不过只要他们过得好就行了。”

    三个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干着活,李奶奶身子骨不太好,很少下地,闲着也是闲着,就编起了竹篮子,村子里有人有空进城的时候就帮忙带到镇上去卖。别看李老婆婆身子骨不好,可是手上灵巧一点都不差,几个柳条很快在她的手上就变成了一个精巧的小篮子。张婷婷很是聪颖,一学就会,这让李老婆婆更是喜欢的不行。三个人说着话,就说到了最近的怪事上面来。

    “唉,村子里的人没啥文化,封建残余又严重,所以啊,什么事儿都弄到鬼神头上”李老婆婆笑着说。

    “李奶奶,您觉得呢”张婷婷试探着问。

    李老婆婆犹豫了一下,说:“要我说呀,这世界上那有啥鬼神,就算有,他们也没那么多空闲来吓唬几个穷老百姓吧,这都是自己吓唬自己”她一边说一边笑,一个小篮子又从她手上跳了出来。

    “可是,李大婶儿,我倒不这么想”狗儿大婶儿听着她们俩聊着,也开口说:“也不都像您说的那样。”她看了看院墙外头没啥人,才又说:“您还记得十六年前那场大灾难吗”

    一听这句话,李老婆婆飞快得编小篮子的手忽然停顿了下来,张婷婷下意识地观察着李老婆婆的表情,只见她脸上现出一丝惊异和疑虑之后,又恢复如常,手中的柳条又开始跳跃起来。

    狗儿大婶儿见李老婆婆不说话,接着说:“你们啊可能不太清楚,我们家狗儿说,那次灾难是鬼魂在报复我们村子”

    “怎么回事啊,婶儿,那是什么事儿这么严重”张婷婷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狗儿大婶儿平时就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就算跟村里婆娘们聊天也很少成为焦点人物,大多数时候都是听别人说。现在,她看着张婷婷有些好奇和崇拜的目光,心里的虚荣被深深满足,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上了:“这件事情啊说起来就长了”狗儿大婶儿一口气把十六年前的那一场灾难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到了最后她神神秘秘的小声说:“这还是听我们家狗儿说的,他说,就在那场暴雨前几天,大概是义庄那个老道死后不久,他和几个人上山割草,看见不知道从哪来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之后几天,他们又在义庄附近看见她,而且还大着肚子。从那之后,村子里才开始瘟疫的”

    “大婶儿,这和瘟疫有啥关系。那女的大概是从别的村子跑过来的”张婷婷天真的说。

    “闺女,哪有这么简单”狗儿大婶儿悄悄地说:“后来,我们家狗儿觉得很奇怪,就在附近村子打听,你猜怎么着,谁都没见过那个女的奇怪的是啊,狗儿第一次看到那女的,她没有大肚子,几天之后再看到她,她就挺着大肚子像是快要生了似的。”

    “是不是狗儿大叔第一次没有注意,一个人不可能短短几天就怀孕并且肚子还变大的,是不是李奶奶”张婷婷转头看着李老婆婆问,李老婆婆先是愣了一下,刚才好像是走神儿了,然后点头嗯了几声。

    “反正啊,狗儿觉得那个女的不吉利,非常古怪。从那之后,村子开始下大暴雨,瘟疫,然后村里的牲畜就开始丢脚了”狗儿大婶儿叹了口气说,“弄不好,那个女的真是个鬼嘞”

    啪

    说到这里,李老婆婆手中的篮子掉在了地上,滚了好远。张婷婷起身捡回来递给李老婆婆,她摆了摆手说:“我今天有点使得慌,我想睡会儿觉,你们俩就自个儿在这儿坐会吧”说完,李老婆婆起身回屋去了。

    张婷婷又仔仔细细打听了一下关于十六年前那个奇怪女人的事儿,狗儿大婶儿也记得不太清楚,只是来回重复刚才那些话。张婷婷回想刚才里老婆婆的神色,觉得她一定知道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弄不好,她就见过那个女人,毕竟,那女人不是还怀孕了吗张婷婷一边听着狗儿大婶儿唠叨着,回头望屋子望了一眼,正好看到李老婆婆站在屋子里窗户边,看见张婷婷望向这里,就赶紧转身离开了。这更引起张婷婷的怀疑。

    离开了村长家里,张婷婷跟着狗儿大婶儿回到了农家乐,只有黄玉梅和胡静在家里,问了一下,王博强和翠凤去打猪草了。张婷婷早就知道了王博强是个什么样的人,铁定是看翠凤长得好看,所以趁机接近她。张婷婷不想理会他们之间的烂事儿,她只想把村子的事情查清楚,然后告诉杜迁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