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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很长很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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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蓉,我刚才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里面有一个男孩叫做张铭,也有一个女孩儿叫做言蓉,你真的要听吗”两个人走出校门已经好远,张铭转头问身边的女孩。

    “嗯,我要听。”言蓉很认真地看着张铭,“不管多长我都想听。”

    。。。。。。。。

    “梦里的张铭和言蓉也是同学,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入学的时候张铭坐在了言蓉的后面。

    言蓉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女生,她说话很少,总是害羞,而且一害羞就脸红,大家都喜欢她,都喜欢和这个女孩儿做朋友,张铭也不例外。自从入学考试言蓉回首给了张铭一个明媚的微笑之后,她就深深刻在了张铭的心里。张铭拼命地努力,就是希望能够再次看到言蓉对自己的赞许和笑容。

    初三的时候,有一天,张铭终于忍不住对言蓉的喜爱,他对她表白了。但是由于太过自负,张铭忽视了言蓉的感受,这是一次非常非常失败的表白。当天晚上,刘珊打电话给张铭将他痛骂了一顿。”

    “嗯里面还有刘珊”

    “是的,还有刘珊,她是张铭和言蓉感情的见证者。

    第二天下午放学的时候,不懂事的张铭又拉住了言蓉。他想向问清楚,自己昨天究竟做错了什么,言蓉到底喜不喜欢自己。但是由于方式的错误,言蓉又被他吓跑了。

    张铭是一个非常非常骄傲的人,他真的生气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心付出为什么会让女孩变成这个样子,他觉得既然言蓉见到他就跑,那么他也不要再理言蓉了。

    从那天起到初三中考结束,张铭真的没有再和言蓉说过话。只是在很多时候,躲在角落里偷偷地注视着自己喜欢的这个女孩。

    中考后,由于成绩出色,他进入了省里的留学夏令营,免费去新加坡的机会。从一开始,张铭就没打算去新加坡,进入这个夏令营只是无法抗拒家长的命令。在夏令营忙碌的学习中,他还记得言蓉的生日,让朋友给言蓉送了一块纯白的手表,意思是表白。

    当张铭放弃了留学的机会,回到高中的第一天,已经不在同一个班级的言蓉找到了他,将张铭送给他的表退了回去,张铭认为这是言蓉拒绝了他。骄傲的他决定继续和言蓉冷战,他高声告诉言蓉,既然无法做恋人,那就干脆连朋友也不做了吧。

    高中三年,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过,即使在校园里偶然相遇,也都侧过脸去回避着对方。

    高三那一年,张铭家里发生了很多事,他的高考没考好,原本决定留在星城的张铭鬼使神差地在最后一刻改变了志愿选择了武汉的一所学校,而考的非常好的言蓉却出人意料地留在了星城。

    大学四年,张铭非常努力,他没有逃过一节课,天天晚上都在自习,没有交过一个女朋友。而言蓉,还是一如既往的出色,很多男生都围绕着她,她还是如孤傲的梅花一样,淡淡地拒绝了所有的人。

    大四毕业的那年寒假,在同学聚会中,张铭和言蓉终于又开始说话了,两个人聊了很久很久,张铭告诉言蓉自己在申请斯坦福的硕士,言蓉则告诉张铭她可能要去sh,年后就要去复旦面试。他们在一起回忆当年的时光,但是都很有默契地回避了很多东西。

    3月份的时候,张铭拿到了斯坦福的录取通知,而言荣也顺利被复旦录取。最后那个暑假,张铭终于下定决心,将已经无法抑制的感情向言蓉倾诉,他又开始追求她了,像当年一样。张铭前往斯坦福的前一天,在前往bj的火车站台上,面对着即将启航的列车,言蓉抱住了张铭,哭着对他说,其实她一直都爱着他,她愿意做他的女朋友,从初三那次表白开始她就认定她是他的女朋友。

    张铭很开心的去了斯坦福,天天都期望着可以和言蓉说说话、聊聊天,他告诉言蓉,自己会努力学习,尽快毕业回到sh。而言蓉则告诉张铭应该以事业为重,她以后可以去美国找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104天后,言蓉突然向张铭提出分手,她告诉他,她爱上了别人。张铭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而言蓉在那一天之后没有联系过张铭,哪怕是张铭的生日。而张铭一个人在美国傻傻地等待那个期盼已久的生日礼物,一条言蓉许诺过亲手织的围巾。

    在那段消沉的日子里,另外一个女孩儿在斯坦福始终陪伴着张铭,开解着他。这个女孩给张铭的感觉非常像言蓉,所以张铭接受了她。

    那年暑假,张铭放弃了好不容易争取到的高盛在sh的实习机会,出人意料地选了bj的一家投行。言蓉生日那天,他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向言蓉发送了生日快乐的短信,并告诉言蓉自己在bj的消息。即将完成实习的前两天,张铭突然在自己的出租屋门口发现了言蓉,女孩子一个人站在门口已经等了2个小时,她向张铭忏悔了半年前提出分手的幼稚,她告诉他,她只爱他,根本没有其他人。

    张铭其实已经相信了言蓉的话,他相信这个女孩儿不会骗她,但是这个时候,他身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女孩,他不敢告诉她,他害怕这个女孩问他,明明说好只爱她一人,为什么还会有其他女孩。他想在回到美国处理完一切后再回来找她,结果那天晚上在bj火车站,张铭眼睁睁地看着言蓉被另外一个男孩接走,而挽留的话语自己却始终无法说出口,因为这一刻他是别人的男友,他好恨自己。

    回到美国,张铭和女孩儿分了手,结果却听说言蓉在几周后和那个在bj接她的男生走到了一起。张铭几乎要疯了,他拼命的学习,在那一年里,张铭频繁地听到言蓉分手又交新男朋友的新闻,他几乎有点不认识这个女孩儿了,他一定要去sh亲口问一问,心爱的女孩,你究竟怎么了。

    第二年,张铭顺利从斯坦福毕业,大家都以为他会留在硅谷的某一家风投基金,而他却悄悄找了一份sh的工作,薪水很不错,他憧憬着能够和心爱的女孩一同开始在sh奋斗。当他到达sh,满怀希望准备去寻找言蓉的时候,却发现言蓉竟然下个月就要去美国,也是在加州的一所学校攻读博士学位,那所学校距离硅谷很近很近。

    张铭觉得,是不是女孩儿故意要躲着她呢。

    言蓉去了美国,张铭再也没办法和言蓉联系了,张铭只好一个人留在了sh,后来又去了深圳。尽管没有和言蓉联系,但是张铭的心中一直只有她。他检讨了在这段感情中自己的懦弱,他决定努力奋斗,他要买房买车,他要做好准备让自己的女孩永不用为物质而担心,然后等到言蓉毕业,他一定会去美国告诉言蓉,他还爱着她,不管她身边还有谁,他一定会抢回心爱的女孩儿。

    然而就在言蓉已经开始准备论文答辩的那一年,噩耗却传来了。她在美国出了意外,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张铭只能一个人在深圳的家中抚摸着言蓉曾经的照片。”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铭的眼眸早已被泪水模糊,看着身边的女孩抿着嘴努力不让泪水流出,他用力冲女孩笑了笑:“然后,我就醒了。”

    这个笑容一定很难看。

    前世的经历一直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张铭喘不过气来。他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自己能够向谁诉说,太多太多的感情,太多太多的疑问一直埋藏在他的心中,然而当他终于准备放下一切去追寻谜底的时候,唯一能够给他答案的女孩却不在了。所以当接到刘珊那个电话后,张铭万念俱灰。

    胡迪只看到张铭天天12点下班,而早上6点半就来到办公室,然后感叹年轻人精力充沛。但是他没有看到,每天下班后,张铭回到家里久久不能入睡,每天晚上他都要在桌前凝视着言蓉以往的影子,喃喃说些什么,直到生理上的疲惫让他伏在桌上睡去。

    很多人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解药,时间能够治愈一切,能够让人遗忘一切,真的是这样吗。

    生命之中,总会有着那么一个人,一件事,深深刻在你的灵魂深处,无论时间的长河如何流淌永远不会被抹去。每当你觉得自己已经遗忘,其实它只是深藏于心底,被你自以为是的枷锁所覆盖,如玫瑰的花刺般在每一次你体会其他时,不经意的给你心碎的刺痛,重新让你回味当初那份寂寥。

    在这个物质的社会,面临众多诱惑时,人们最终都会不得不选择现实,但是总有那么一个人、一件事会让你鼓起勇气去冲动一回,无关乎其他,只关乎信仰。

    对于张铭而言,言蓉就是他的信仰,他心中的那根刺。

    “张铭,你说的真的只是一个梦吗”羞涩的女孩第一次主动拉住了男孩的手,“为什么我听着这些有好熟悉的感觉,好像这些事情都真的会发生一样。张铭,你觉得在梦里,张铭最后还能和言蓉在一起吗”

    敏感的女孩心中早已掀起滔天的情感波浪,对张铭那甜蜜却又模糊的感觉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女孩的心灵,拷问着言蓉,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她会怎么样。

    她也曾憧憬着白马王子和绚烂的爱情,但是她以为这一切不会现在就发生。即使感受到自己对张铭那份与众不同的心意,她仍然无法下定决心。爱情这个词,对于一个初三的女生来说,实在有些过于沉重。沉重到有点让言蓉不知所措,十四年短暂而单纯的人生经历无法给她答案。

    但是今天在听了张铭这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后,言蓉似乎有一些懂了。

    什么是爱情

    这是一个无数哲人从千年前就开始讨论的命题。

    也许爱情就是宝马奔驰,古驰香奈儿。

    也许爱情就是相濡以沫,永不分离。

    也许爱情就是知你懂你,任你飞翔。

    也许爱情就是哪怕相隔万里,无法陪伴,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爱情,也许有一天会不得已放弃,但是那份渴望却不会消逝。

    爱了,那就爱了吧。

    在这一刻,言蓉忽然有些害怕。她下意识紧紧抓住张铭的手。她不知道梦中的那个言蓉为什么要和张铭分手,但是她能够看到这种分离带给眼前这个男孩何种巨大的打击。以往明亮的眼眸中充斥着灰暗,热情飞扬的神情被绝望疲惫所取代。

    明明相爱,为什么不能相守呢。十四岁的言蓉有点想不明白,她只能握住男孩的手,想告诉他,那只是梦而已。

    她不想看到他失去那份自信,更不想看到他失去那份阳光,她心中的张铭应该永远是那个神采奕奕,在向更高目标冲击过程中散发出认真专注魅力的男孩。

    “言蓉,不管在哪里,张铭永远都会和言蓉在一起的,不管在中国还是在美国,不管在梦境还是现实,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不管是生存还是死亡,没有什么能够将他们两个人分开。”张铭反握住言蓉的手,“亲爱的,当我牵起你的手,就永远不会再放开。你永远都是我最最心爱的人。”

    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张铭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探出右手到女孩的背后,将言蓉轻轻拉到自己怀中,轻轻地抱住。言蓉很柔顺地靠着张铭的胸膛,静静倾听着男孩的心跳。

    感觉着心爱女孩的体温,享受着温玉在怀的温暖,体味着肢体接触给自己生理和心理带来的这份宁静,张铭觉得一切都有了意义,任何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他只希望在以后能够看着这个女孩欢笑,陪着她打闹,然后一直就这么拥抱着,直到传说中的天荒地老。

    世界还小我陪你去到天涯海角。

    在没有烦恼的角落里停止寻找,

    在无忧无虑的时光里慢慢变老,

    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

    随你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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