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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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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上课铃终于将张铭从人群中释放了出来,张铭整了整被弄乱的外衣,看到人群外的言蓉冲着自己笑了笑。

    “iloveyou”看着没有人注意,张铭迅速向言蓉比划着口型。

    女孩儿的脸又红了,低下去再也不抬起来。

    唉,言蓉别的都好,就是太容易害羞了,这个要慢慢改,张铭心有不甘地想到。

    第四节课下课铃一响,张铭和叶伟如往常一样犹如离玄之箭冲向学校食堂,由于离家较远,张铭和叶伟中午都在学校午休,而言蓉家离学校较近,每天中午都走路回家吃饭。

    好不容易乘着人群聚集起来之前抢到了两份3.5元的套餐,眼瞅着两荤两素的搭配,张铭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妈的,真便宜啊。

    “喂,你和言蓉真的去看试卷去了”叶伟一坐下来就迫不及待地捅了捅张铭。

    “你说呢”

    “我才不相信呢。”叶伟撇撇嘴,“第一节是老周的课,她肯定七点半就到了办公室在那里做准备。你怎么有可能溜进去偷看试卷,何况还有一周呢,英语试卷都不一定印出来了。”

    “哟,看不出来啊,最近吃了什么补智商”

    “滚你的,老实交代,到底和言蓉干什么去了,难道真的表白了”

    张铭刚要说话,“砰”一声,一个饭盒搁在了他身边的座位上。

    “刘珊,你怎么来了”作为言蓉的追求者,张铭很早就和身为言蓉最铁闺蜜的刘珊所熟识,甚至刘珊本人就是张铭的最大支持者,无论任何男生,刘珊总是告诉言蓉,这个人没法和张铭相比,她总是在不断撮合着言蓉与张铭,两人分手的时候,刘珊甚至比张铭更加着急,直接从星城跑到了上海劝说言蓉。虽然最后两人没有走到最后,但是张铭对刘珊除了感激只有感激,他很庆幸有这样一个女孩能够陪在言蓉身边。张铭前世人生中,最后一个与其交流的人也就是刘珊的那个电话。“张铭,你不是男人,我瞧不起你”是那个世界中,张铭听到这个女孩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张铭忽然有种眼睛潮湿的感觉。

    刘珊并不是2班的同学,她在1班就读,中午都是和言蓉一起步行回家吃饭的,但是今天听说了2班早读所发生的事情后,来不及询问言蓉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急忙道小卖部打了个电话回家,告诉家里今天在学校吃饭,然后迫不及待地来找张铭算账。

    “张铭,你这个家伙今天对言蓉做什么了”还没坐下,刘珊就冲着张铭嚷道。

    张铭看了叶伟一眼,叶伟只好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厄,看上去我好像不方便坐在这里”,然后不甘心地端着饭盆另找他座了。

    张铭不想对这个帮助他良多的女孩儿有什么隐瞒:“刘珊,我对言蓉表白了,我告诉她我喜欢她。”

    “嘶”刘珊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对她表白了你真的喜欢她那些传闻是真的”

    “是真的,我喜欢她,我愿意为她付出我的所有。在这一生,我已经牵起了言蓉的双手,我就不会在将她放下,任何人任何事也无法将我们分开。”张铭盯着刘珊,认真地说。

    “我不管你喜不喜欢言蓉,但是你不能欺负她”面对着坦然承认一切的张铭,刘珊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在那一瞬间,她似乎真的感受到了张铭对于言蓉那真挚的情意,那种情意仿佛是超越时空而来,刹那间绽放出最璀璨的光华,两滴泪水忽然从眼睛里流出。奇怪,张铭向言蓉表白,为什么我会觉得好感动,好开心,为什么我心里会对他们有祝福和酸涩的感觉,好像痴缠一世的爱情在穿越层层阻碍终于能够降临在这个世间,刘珊的心中闪过很多奇怪的念头:“好了,张铭,我会去帮你打探一下言蓉的想法。记住,你要对她好,不可以欺负她。”

    “我保证我对言蓉好的。”

    “好咧”刘珊笑着转过头去,一会儿只听见她幽幽的声音:“张铭,你是我们年级最出色的男生,我知道你的心很大,你要对言蓉多一些包容。”

    “刘珊,你说什么”张铭一下子愣住了,前世熟悉的话语传出,顷刻间张铭发现面对的似乎不是一个14岁的女孩儿,而是若干年后为自己和言蓉操碎了心的挚友在说话。言蓉不开心了,会找她;张铭不开心了,也会找她;言蓉要知道张铭的事情,会找她;张铭要知道言蓉的事情,也会找她,但是让这个挚友最遗憾的就是无法看到这相爱的一对走进婚姻的殿堂,无数次她都对着两人感叹,冤孽啊冤孽,你们就不能消停点,简简单单、安安静静在一起吗,非要折腾出这么多事儿来

    “啊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啊”刘珊奇怪地看着张铭。

    “刘珊,你放心,我放开自己的心,我会包容言蓉,我不在乎其他只要言蓉陪在我身边,哪怕她不要我了,我也会死皮赖脸地缠着她。”

    “拉倒吧,言蓉还能不要你傻丫头喜欢你都。。。。”刘珊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好像什么东西说漏嘴了,急忙说:“赶紧吃饭,吃饭,哈哈”

    下午上课前,张铭看见刘珊拉着言蓉到走廊上,嘀嘀咕咕两个女孩儿说了好久的悄悄话,不时还看向张铭这边。言蓉是羞涩的笑,而刘珊则是一副败了,别犯花痴了行不行的无奈样子。临走时,刘珊走到张铭桌前:“你要敢对不起言蓉,我绝对饶不了你。”

    言蓉一脸紧张地看着这边,不知道好友冲着自己心仪的男孩儿说了些什么。

    张铭向言蓉摆摆手,示意没事,对刘珊认真地说道:“前世今生,此情不渝,如有所负,永坠阎罗。”

    “好了好了,真是酸死了。”刘珊边挥手边走出教室。

    下午放学前,张铭来到了言蓉桌前,女孩儿正在收拾书包准备回家,看到张铭过来忙停了下来。

    “你和刘珊下午上课前都嘀嘀咕咕些什么了,看得我心瘆的慌。”张铭一副坏坏的笑,轻松的问道,他不希望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对自己时有一丝的紧张。

    “呵呵,其实没什么。”言蓉好像已经从上午的窘态中恢复了过来,“她就是问问我早读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啊。”

    “哦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告诉她,有一个大坏蛋欺负我嘻嘻嘻”言蓉背起收拾好的书包跑出了教室,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张铭,我们明天见。”

    “好的,蓉儿,我们以后天天都见,再不分离。”张铭心中默默地说道。

    言蓉背着书包跑出教室,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穿梭在放学的人潮之中,时不时还回头张望,生怕那个经常冲她坏笑的大灰狼跟在后面。直到跑出校门,和等在门口的刘珊会合,言蓉才松了一口气,张铭没有跟着过来,让她轻松了少许。两个女孩子像往常一样手挽手,并肩向家走去。

    今天发生的一切似乎太快了,早读课上张铭向她走来,拉着她走出教室,在拐角处那么深情地告诉她,他喜欢她,好像让人觉得狗血的琼瑶剧情一般在言蓉的心中投入了一颗有分量的小石子荡起了阵阵涟漪,而这涟漪逐渐向心的四周扩散,让言蓉觉得一切是那么的梦幻而不真实。

    这一切是真的吗他真的喜欢她吗他是那么的优秀而引人注目,每个人都说他会是翱翔于蓝天的雄鹰,真的会愿意为了她停留而在天空盘旋吗

    言蓉忽然觉得心好乱,很烦闷。张铭的直白打破了她至今为止平静而循规蹈矩的十四年的生活,言蓉突然觉得有点不知所措,她应该怎么办,明天应该以什么状态去面对张铭

    刘珊一路上一直在悄悄关注着言蓉的表情,她知道对于这个死党来说,一切好像那么顺利却又迅捷,让人觉得做梦一般。看着言蓉通红的脸颊以及有点变幻莫测的表情,刘珊知道小姑娘又开始陷入了习惯性的纠结之中。

    言蓉啊,为什么在张铭面前,你总是这么倔强要强却又缺乏信心呢。张铭是很出色,但是难道你不知道你也是如此让人难以自拔吗。多少男生为了博得你的一笑而在球场上拼尽全力,为你精心准备着生日礼物,还有那些情书,你收到的似乎不比张铭少吧刘珊有些感叹,其实你们真的很配啊。

    “刘珊,我应该怎么办”言蓉求助道。

    “言蓉,你喜欢他吗”刘珊很严肃地反问。

    “喜欢他吗”言蓉不禁有些迷惘,我喜欢他吗

    。。。。。。。。。。。。。。

    “言蓉,中午去看我踢球好吗3班那群混蛋竟然向我们挑战,看我今天要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中午从来都乖乖回家的女孩儿留在了学校。6月天的操场中午温度超过30度了吧,简陋的看台并没有任何避阳的地方,女孩儿打了把太阳伞,站在看台上注视着下面球场中的男孩儿左冲右突。她不懂足球,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群人要围着一个球跑,好像是要把球踢进那个球门。男孩儿的技术非常出色,几个人围着都抢不过他的球,然后就看到男孩儿将球轻轻往斜前方一传,有队友从后面跑过来,接到了球,接着3班的后卫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守门员被轻松过掉。。。。。。

    “言蓉,你看到了吗我传的那个球是不是很漂亮,让陈晓峰那小子直接单刀了。今天也就是晓峰他们几个状态不好,这么多机会只进了一个球,浪费我那么多秒传,要不然我们怎么可能才赢3班1个球。”

    女孩儿笑着看着男孩儿,听着男孩儿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然后递过手中的面巾纸:“擦擦汗吧,你脸上都是草根和土呢。”

    男孩儿接过纸,大大咧咧地擦了一把,雪白的纸巾上引出了一圈黑色

    。。。。。。。。。

    “喂,小子,你是哪个班的,跑来找言蓉干什么”

    校门口,言蓉被一个不认识的高大男生拦住,递给她一封信,然后男生不断地向她说着什么。言蓉好害怕,一点也没听清楚男生在说什么,然后男孩儿熟悉的声音宛如天籁一般传入她的耳朵。

    男孩儿站到了女孩儿面前,挡住了男生对女孩儿侵略性的目光。

    “我我是言蓉师兄,初三的,你是言蓉什么人,管什么闲事。”

    “言蓉是我同学,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女孩儿听到男孩儿这句话,脸上微微一红,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有些开心。

    “大哥,你都初三的人了,就不要再来祸害我们这些初二的弟弟妹妹了。初三了还不好好学习,满脑子在惦记着这些事情,看来初三的压力还是不够啊,今天晚上我得好好和老李聊聊。”

    “老李”初三的男生皱了皱眉,“老李是谁”

    “大哥,老李就是你们初三的年级主任李庆德啊,你这都不知道今晚学校参加省希望杯决赛的学生集训上课,正好轮到老李讲课了。”

    “你是谁你才初二,怎么可能就参加希望杯的省决赛”

    “真不知道你满脑子都记了些什么。难道没听说附中今年出现了有史以来第一个挺进省决赛的初二学生吗”男孩儿嘴角一撇,“不好意思,那个人好像就是我。”

    男生听到这里,转身走了:“原来你就是张铭。”

    看到男生远去,男孩儿回头对女孩儿说:“怎么最近老是有人在堵你,给你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全都扔了,让老师和你爸妈看到就不好了。”

    女孩儿红着脸说:“嗯,我都没看,全部扔掉了。”

    “呵呵,这就对了。”男孩儿笑了,“这样吧,这段时间我送你回家,免得又有人来骚扰你,你不用感谢我的哦。”

    “怎么不走啊”男孩儿转身,冲着还呆呆站在原地的女孩儿嚷道。

    “哦,就来。”女孩儿平复了心情,跟上了男孩儿的步伐。

    一前一后,两个人就这么走着,血一般的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

    “言蓉,你看到没,这次段考我又是年级第一。”男孩儿一脸兴奋地跑进教室,“杜杜鸟刚在办公室门口贴出了这次的排名,我是不是很厉害。”

    女孩儿放下了手中的书,冲着男孩儿笑笑:“又不是第一次拿第一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兴奋啊。”

    “呵呵,第一拿多少次都不嫌多嘛”男孩儿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神情一闪而过,“言蓉,我是不是很厉害啊。”

    “嗯,是啊,你真的很厉害。”女孩儿甜甜的笑了。

    “哈哈,我就知道我很厉害”

    看着男孩儿一蹦一跳远去的背影,女孩儿心里默默地说,其实不管拿不拿第一,你在我心里都是最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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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珊。”女孩沉默了好久,然后似乎下定决心一样说道,“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上他了。”

    看着最好的朋友注视自己的目光,言蓉的声音忽然有些低沉:“这种感觉很奇怪,我们好像很久之前就已经相识。每当想起他,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甜蜜,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着无尽的酸涩,好像他的未来不属于我。刘珊,你相信人有前世吗你知道吗,今天早读看着张铭站起来的那一霎那,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很奇妙,我觉得人是有前世的,我和张铭应该是上辈子就相爱却错失彼此,然后老天希望我们在这一世来弥补这个遗憾。”

    “那你决定接受他了”刘珊问道,捏紧了手心,全都是汗。

    “我也不知道。”言蓉看着落下的夕阳,脸上忽然笼罩着一层说不出的落寞和孤寂,“我喜欢他,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接受他。我对自己好没有信心,我不知道能不能始终抓住他。我害怕有一天他要为了我而停留,却失去了自己的天空。”

    刘珊看着眼前的朋友,不知该说些什么:“唉,别想了,言蓉,这些事情就让张铭自己去头疼吧。”

    “那明天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好好回去睡一觉,然后,toorroisanotheray.我都说过了,一切就让张铭自己去头疼吧。”

    “嗯,呵呵,好啊,他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你还真是花痴啊,言蓉。”

    “嘻嘻,才不是呢,他本来就很聪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