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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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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可好,到是便宜了下面的人了,这不,新来的新来的守备大人仗着家世已经和其他新宁县两位大人吵成了一团,到现在还没结果呢,就是这样,才没腾出手来找我们水营的麻烦,但事情总有完的时候不是今后的日子啊不定得怎么过呢”

    不过按照朱浩脑海里的印象,自己亲叔从小就练了一身好武艺当然比他的老爹强多了,在广海卫卫所水营里二十八岁坐到了总旗,很得牛副千户赏识,牛副千户是深井镇人,广海卫水营的安千户是一个病猫子,大事情知道一点,小事情就放任不管。

    自隆庆四年广海卫城被倭寇攻陷后,朝廷取消广海卫,改自设营寨,派兵驻守,分三个千户把守,半个世纪过去了,撤的撤,改的改,和合拼拼广海卫就剩下千八叮兵丁。

    朱俊祥能做到总旗的位子,一个见了海寇敢打敢杀,加上牛副千户的赏识,这不,连女儿都要倒贴,还有朱千户的银子买通了都司衙门里的书吏,使得弄批示的过程快了很多,否则都司衙门里的金书吏一切按照规则来,要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

    朱俊祥道:“听说,叩关的建奴至少十万人,北方各地军队都有调动去山海关,听说内阁杨大学士分派诸将把守要害之处形成了总兵、巡抚,参将、兵备道的新体制。而广东总督、巡抚和兵备副使以督其责从广东卫所要抽丁派将,牛副千户的侄子是巡抚当差的,这个消息还没传开准备着。”

    朱千户见状安慰道:“老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广海卫卫所糜烂ri久,就是左近的南海卫所也都是这样,我养着二十多个家丁就没能力养了,这大明天下现下朝廷打仗全靠营兵了,那可是吃兵拿响,吃人家的就得卖命。”

    “那倒是。”这时朱俊祥接口道:“我们南方这里还算好的,听说北方一些卫所跑得一个人都不剩。”

    说实话明朝的世袭军户制度则非常失败。在明朝延续了宋朝重文轻武的思想,军人的社会政治经济地位都比较低下的大环境下,世袭军户制,在社会中强行划分出一部分人来当兵,不允许自由选择,很难相信这样的军队能够拥有高昂的斗志与雄厚的战斗力。

    大明394个卫所中,有65个守御千户所是独立设置不受卫的约束,它们一般都分布在要害地区或两卫之间无法衔接的部位。朱千户就是守御千户和广海卫城姓赵新来的守备尿不到一个壶里。

    可朱俊祥就不同了,朱千户世袭了官职,而朱俊祥只好另谋出路,到广海卫南湾水营从一个大头兵做起。

    朱千户说,“我的卫所我自己那能不清楚这些,所以明年三月都司有大操练,是出不的意外。”朱千户停下脚步疑惑的说道:“我纳闷的是你广海卫所中青壮都哪去了按理说举家逃亡便也留不下这么多老幼啊。”

    “哥,你有所不知。”朱俊祥上前接过话头:“今年广州城中建营兵,就从广海卫抽走三百壮丁;后来电白建水寨又抽走三百。现下所中青壮军户多在广州和电白大寨当营兵,所以就剩下这些老幼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喝酒,喝酒,朱千户眨巴眨巴,计上心来,明年广州城轮换营兵时候,去二百老弱病残,深井镇千户所中不是没有青壮,也不是缺乏武器,而是都被各个军官捂在手里,偏偏他还不能以此得罪那些军官,因为捂得最多的还是他这个千户。

    吃完饭,这哥俩去到院子里喝茶,朱浩通过饭厅的回廊,左拐右拐走了一刻钟来到后院。后院占地很是庞大,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朱浩见到福伯的孙子牛绍,牛绍正在作坊监工,朱浩顺手把那个千里镜扔给了牛邵。

    “老大,这就是你说的千里镜啊不怎么样吗,那些镜片是磨制的不是很清晰,跟少爷你给我的那些镜片不可同日而语。”

    朱浩拍了拍牛邵的肩膀,说,“我叫你做那些镜片,是可以赚大钱的,你要记住,等你学会了对谁都不能说,你取了媳妇生了娃,到时候传给你的娃,哈哈。”正好朱浩的首席大丫鬟荷香给朱浩送羊奶,突然间牛邵脸变得通红。

    荷香毕竟有十六岁了,懵懵懂懂知道男男女女的事,把羊奶往茶几上一放绷着脸往回便走,牛邵悄悄的偷望,朱浩拿起羊奶正准备喝,突然间隐隐约约传来丫鬟们的议论声。

    “牛邵被少爷看中了要飞黄腾达了,荷香姐姐就是命好,今年一过完年......”

    在离开后院的时候荷香膘了一眼牛邵,“呆子,一块木头,死都不嫁给你。”

    朱浩听到这句话正灌着奶,刚喝了一口就喷了牛邵一脸,心中无限感慨着一年的时间里,首席大丫鬟荷香是自己最熟悉的人,看样子自己费了好大劲隐藏,但是上辈子的生活习惯和思维方式都没办法去除。

    思想,关键是思想,朱浩仔细算过了,转眼就是1642年了自己满十四虚岁十五,大明的江山风雨飘摇,而朱浩作为一个未来人,知道满清那愚昧野蛮的两百多年统治对中国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这些都使他自然的把后金政权作为了对立的一方。

    作为上一辈子只在电视机见过冷兵器时代战争的朱浩,对于冷兵器时代军队和战争不过是一些简单的数字,现在亲耳听到朱俊祥说后金军队进攻大明时,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感觉袭上心头,1642年了,大明好像是亡于1644年,广东这边战争的气氛明显,不过有越来越强的感觉。

    因为这些军队不再是一些数字,他们是甲坚兵利的野蛮人,他们是可以杀死自己的真实存在,而朱浩确实感觉到了对战争的畏惧。

    朱浩算过要想拼命保护自己,这个军工厂他是一定要办起来的,不仅是军工厂,他还要办冶炼厂、钢铁厂、火药厂、等等一系列工厂,首先得赚钱还要赚大钱,快钱。

    朱浩也抬眼膘了一眼牛邵,多好的大明有志青年,一个牛邵看起来五大三粗兼练武成瘾,多数人以为是一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朱浩这一年发现,这个牛邵十六岁,生来就心灵手巧很,福伯还让他读过三年私塾,又是家生子,忠诚绝对是杠杠的。

    在朱浩吃饭的功夫,牛邵就带领家丁把作坊内的燃料由木材变为煤炭。

    目前朝廷采用的盐政制度和明初没有大的区别,不但购买食盐需要盐引,而且购买的盐应该销往何处也有明确的规定。

    从秦朝开始,盐就是官府用来盘剥百姓的重要工具。食盐是生活必须品,不吃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官府对提高食盐的产量兴趣并不大,相反,只有食盐供应不足,官府才能把价格提高几十倍、甚至百倍之上。

    而规定盐引的销售地进一步加强了官府对食盐的垄断程度,把食盐生意的利润提高到了前无古人的地步。因为盐业的利润高于未来的毒品,所以自古以来私盐走私就屡禁不止,私盐贩子甚至拥有自己的武装,与缉私的官兵一旦相遇就拼命厮杀。

    为了鼓励地方官府、官兵勇于稽查私盐,查抄到的私盐一般都会赏赐给地方,这些私盐官府也不一定要出售给拥有盐引的商人,而是可以顺手卖给本地的商人。

    牛邵生接触到了朱浩如今最核心的商业秘密,制盐。

    在一个星期以前,牛邵反复的琢磨,而后告诉起屋子的工匠,暂时先不要动土建房当晚,一幅新的工房建设图,或者是新的工艺流程,便摆放在了朱浩的面前得到了朱浩的认可才开工。

    择地挖建水池,用砖砌筑,用白泥涂抹,水池的底部用陶瓷铺设暗沟在较低的位置,同样挖建巨大的浅水池,与高处的水池用陶瓷暗沟连接,暗沟的出水口架设棉花过滤板,和木炭过滤管。

    朱浩带着牛邵顺着木板做成的楼梯爬上来到了高处的水池,朱浩要人把粗盐放到高处的水池里,然后放入深井的沉淀后的清水,隔了一堵墙五个老实巴交签了死契的家丁,在新修的精盐加工作坊一直排开。

    在新的精盐加工作坊内家丁围绕着五口大锅,过了一刻钟水烧开了家丁们用木铲子在水池里不停大力搅拌,把粗盐化开,然后打开排水管,盐水就会顺着管道流下来,落差造成的水压会自动的将盐水过滤,然后,下面的浅水池的盐水,便是滤盐,稍加煮制或者晒制,便是精盐。

    朱浩下了楼梯,走到精盐加工作坊,一路对牛邵说这话。

    “工艺,产量便可收发由心,日后便可以接受那些盐贩子的订货,根据需求来决定产量。保守计算,一组盐池,一个月下来,可以加工粗盐二千石,这个数字,能够得到多少精盐或者滤盐该考虑粗盐的事了,牛邵,你请我爹和老叔来一趟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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