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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回魂夜里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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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华的北苑别墅,极尽奢华的大厅里,耀眼的灯光掩饰着黑暗的恐慌,富丽堂皇的伪装下,却遮掩不住这偌大房间的压迫与冷清!

    一位中年妇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沉哭泣着,她一边用手帕擦拭眼泪,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手中托着的视若珍宝的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人的合影,阳光帅气的俊美少年,胳膊搭在一个中年妇女的肩上,两个人灿烂温馨的笑容,就这样永久的定格在照片上。

    这种伤心欲绝的痛,被毫无掩饰的释放在大厅里,让整个大厅看上去更加的凄凉与压抑!

    “太太,别难过了!少爷已经去了!节哀顺变吧!”一个上了年纪的下人,说完这句话,也忍不住低头用袖口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别说是太太了,就算是她,她在左家做下人十几年了,她看着少爷从一个调皮捣蛋的孩童,成长为一个帅气逼人的小伙子,二十三岁,花一样的年纪,说走就走了!能不难过吗?

    “吴妈!今天是晴空头七,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你说他会回来吗?”中年妇女悲悲切切的说着这些话,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自从这个噩耗传来,她的眼泪不知哭干了多少次!偏偏他的老公,也就是左晴空的爸爸,愣是没让她见儿子最后一面,她的心就好像已经随着儿子的下葬,一起被埋葬了一样,可偏偏还会疼!

    “唉……太太,我相信少爷在天之灵会听到你的话,他也会在梦里与你相见的!”她想,就算世界上没有鬼,她也必须这样安慰这个失去儿子的母亲,同是女人,这种母亲对儿子的期盼,她是感同身受的。

    接下来,这个被称呼为太太的人,又是一阵抽泣声!

    “好了,别哭了,你舍不得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那就陪他一起去!省得整天看见你哭哭啼啼的!”不知什么时候,左嘉木已经站在二楼的楼梯上,冲着下面吼了起来。

    他的怒吼声,把正在哭泣中的太太吓得浑身一颤,她不得不咬着嘴唇,强忍着心里的悲痛,停止了哭声,吴妈也被吓的心里一紧,双手抓着衣角,一动不动的杵在哪儿!

    老爷的脾气谁不知道,他说出来的话,比圣旨的震慑力都大,别说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就是跟了他二十几年的太太苏彤在他面前那也只有听的份!

    “好了,别哭了,他已经去了!哭有什么用?当初你要是不太过于宠着他,惯着他,他会有今天的结果吗?这又怨得了谁呢?”左嘉木沉闷的声音稍稍缓和了一下,说完这些话!他看也没看太太苏彤一眼,一步一台阶的返回二楼的书房!还没等他走进书房门口,楼下的哭泣声,又一次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走进书房,狠狠的关上了书房的门,因为这让人心碎的哭声,让他的心更烦!他深深叹了口气,他走到写字台前,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烟,抽出一颗,夹在手中,又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打火机,把烟点燃!许久,他吐出一口烟气,步伐沉重的走到窗子前,他眉头紧锁,一边吸着烟,一边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外面,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在书房里已经呆了三个多小时了!失去儿子,他不是不痛,他是把痛都埋在心里,他对儿子的溺爱不比她的夫人苏彤少,只是他这个人不善于言语,做任何事情,喜怒不形于色,所以,在外人眼里,他就是这样冷酷无情,他也不是不想去看儿子最后一眼,只是他怕看了以后,自己在也没有支撑下去的勇气了。

    所以,干脆他下令谁也别去,就让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无声无息的走吧!

    “晴空,爸爸不是不爱你,是爸爸没有勇气接受你的离开!”

    左嘉木伤心着,喃喃自语的说完这句话,眼睛也不自觉的蒙上一层雾气,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落泪了!从那一天起,已经是无数次了!

    今天是儿子的头七,他也盼望着这个世界上是有鬼的,他也想象着儿子能在这个晚上,悄悄的回来,他也想对他说“孩子,其实爸爸已经后悔了,后悔那一天没有去殡仪馆送你最后一程,爸爸是真的后悔了!”

    左嘉木转身返回写字台,把抽完的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拧了一下,然后丢进去,烟灰缸里的烟头有些爆满了,他按的力道有些大,烟灰溢出来很多,他却没有看一眼,短短七天,他把正常情况下,一年的烟都抽完了,整个书房烟熏火燎的味道,让他的心情更加烦躁。

    楼下,苏彤依然坐在沙发上微微抽泣,而此刻,左晴空就躲在大厅的屏风后面,母亲的每抽泣一下,他的心就跟着疼一下,原来他给母亲带来了天大的灾难!今天是他的回魂夜,他的魂魄不由自主的回到了这里,他已经进来很久了,他的身体紧贴着屏风,他感受着大厅里的每一滴眼泪,他感受着母亲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本以为,家里人是气极了他,他生气连最疼爱他的母亲都没有去送他最后一程,可如今看来,母亲是被逼无奈,吴妈和母亲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的真真切切,就在他听到母亲问吴妈,你说世界上有鬼吗?晴空今晚会回来吗?这句话的时候,他纠结着的心告诉他,他一定要出去,他一定要告诉母亲,他已经回来了。

    可就在这个冲动让他要转身迈出脚步的时候,父亲左嘉木的斥责声,阵阵传到他的耳朵里,他的心狠狠的颤动起来,他的心犹如刀绞般的疼,父亲的狠心,阻止了他出去的勇气,他心想,原来他都死了,父亲依然这样恨他,是啊!他不允许家里的每一个人去殡仪馆送他,他只是吩咐管家把他草草下葬,他已经不要他这个儿子了,彻底的不要了,就算他死了,他对他依然是失望。想到这儿!左晴空苦笑着摇了摇头,唉……左晴空你已经死了,你出去能有什么用?无非是让伤心欲绝的母亲更加伤心欲绝罢了,此时,你还能干嘛?一个字,“走”离开这个不在属于你的家……

    想到这里,他正打算要离开,却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接下来一个下人走进大厅对母亲苏彤道“太太,戴雨晨,戴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