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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初入长水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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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水市与长水市距离很近,但是发展方向却不同。

    春水市以发展工业为主,是一个比较大的地级市。而长水市,却是一个以发展旅游业为主的县级市,与春水市比起来小了许多。并且长水市的旅游业也只在省内出名,市区内常住人口只有不到十万,算上流动人口也只有二十余万,算是一个挂着市行政级别的小县城。

    坐在前往长水市的班车上,空姐和李佑心里满是戒备,反观身无长技的何庆康、高圆却是一脸轻松,仿佛真的是要去长水市旅游似得,也真是不知者无畏了。

    就买票、上班车后的情况来看,一切都很正常。班车上的人,独自出行的或闭目养神或玩着手机,而结伴出行的人则是愉快地聊着天,丝毫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下车之后,四下看去,行人神色匆匆,也有几人聚在一起像是前来旅游的。天上的阳光正明媚,四下的人都穿得很清凉,唯独李佑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身黑之下。

    这一切都显得非常正常,甚至因为是旅游城市的原因,就算是个客运站也显得有几分惬意的样子。硬要找出什么诡异的话,恐怕最诡异的还是李佑。

    “哈哈,还说什么这儿就是个鬼巢呢!”何庆康还是一颗西瓜头、多啦a梦的t恤,嘻皮笑脸地对李佑说:“我看呐,有鬼的就是你们俩。明明是想两个人来玩二人行,不想让我们一起,还要编个故事来吓我。你看我是会被吓到的人吗?”

    高圆倒是没说什么,长途客车很闷,她正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享受吹来的清风呢。

    李佑和空姐的神色却始终紧绷着。李佑变成吸血鬼后,表情眼神一向十分冷漠;而空姐呢,则是严肃非常,就好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女军官一般。

    空姐在李佑耳边小声道:“我的样子已经被它们记下了。客运站这儿外来旅游的人太多,它们可能觉得不好下手。待会儿我们离开客运站,途经一些外来人口较少的住宅区或小巷时,它们可能就会下手了。我们要到我家,应该不会太轻松。”

    李佑眯了眯眼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其他人可能不会发现在这阳光下的肮脏,空姐作为一阶斗者也不能分辨出人们的不同。可李佑作为一个吸血鬼、一个黑暗生命中的高等贵族,却能敏锐地感觉出在这看似平静的客运站中,到底有多少可怕的存在!

    李佑对黑暗能量或者说阴气的感知十分敏锐。

    班车刚进入长水市区的时候,李佑就惊讶地发现,整个长水市区的范围内都笼罩着浓浓阴气!

    当下了班车后,李佑更是惊讶的发现,周围神色如常的人们,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身上都笼罩着浓郁的黑暗能量!这个比例很高,整个客运站的工作人员身上,都有很重的阴气。客运站外行走的人们,身上也或多或少地存在着一些阴气。

    身上没有沾染一丝阴气、干干净净的人,只有从外地来的旅客,还有一些看样子是到长水市出差。来到客运站准备回去的人。外地旅客没有被鬼类控制的机会,至于出差的人们为什么没被控制,也很容易理解,因为他们因为职务的关系很快要离开长水市,只要他们没发现长水市的秘密,让他们离去也不是什么问题。

    像刚从李佑身边经过的十个人,其中身上带有阴气的人居然就有四个!可以肯定的是,这四个人不是被鬼控制了,就是已经被鬼盯上了。这个比例真的很高!而且,这还是人来人往的客运站,在一些人口流动很慢的地方,比如居民区,这个比例恐怕会高得令人发指。甚至高到空姐所说的那种,一条街上的人都发狂追她,一条街的人都被控制,这种可能性也很高。

    客运站前有很多待客的计程车,何庆康很自然地就随便找了一辆计程车,准备上车。可李佑却拉住了何庆康,摇了摇头说:“这辆车不干净,跟着我,换一辆。”

    何庆康所找的这辆计程车,司机身上有浓郁的阴气,恐怕已经完全被控制住了。如果上了他的车,那恐怕就是买了前往鬼门关的车票了……已经被鬼控制了的人,认出空姐后,谁知道他会带着李佑一行人去什么地方?如果进入了它们提前设好的陷阱里,可就糟糕了。尽管,现在李佑他们已经是来到了鬼的大本营,闯入了鬼巢穴了,可总比送到它们的陷阱里要好呀。

    停在这儿的计程车有三十多辆,占地面积很大。其中绝大部分的司机都已经被阴气缠身了,李佑看了半天,才看到一个身上没有任何一丝阴气的计程车司机。

    李佑坐在了副驾,何庆康先进入了后面的座位、高圆其次,空姐最后一个进入,坐在了高圆旁边。

    “去恒康小区。”空姐道。

    车子缓缓发动了,这个计程车司机属于自来熟、话多的那种,主动搭话,开始和李佑聊了起来:“小伙儿,你们怎么不坐前面那几辆,还故意绕了个大圈子来坐我的车呢?”

    李佑比较好奇的是,那些被鬼控制的人们伪装就真那么好,能让所有人都发现不了异常吗?

    “我从小就对一些脏东西比较敏感,我觉得前面的那些车上有脏东西,你的车干净。”李佑戴着口罩,声音有些囫囵地道。

    没想到计程车司机听到李佑的话后,突然把车里的收音广播和计程车系统内对讲机都关了,紧张兮兮地问李佑说:“小兄弟,你真的是感觉到那些车不干净,才来坐我的车?”

    李佑眉毛一挑,好像这个司机知道些什么啊。

    “对,我感觉那些计程车的司机身上,好像都不太干净,好像是被脏东西附身了。”李佑道。

    果然,稍微透露出一点儿信息来后,计程车司机就按捺不住,开始将自己知道的信息都说了出来。

    “小兄弟啊,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神!”计程车司机们平日都是开车四处转悠,没什么与人交流的机会,所以有些计程车司机们就很是自来熟,会与乘客聊天。因为乘客下车以后就没什么交际了,所以计程车司机们和乘客聊天也没什么忌讳。像现在,计程车司机就开始将近段时间以来自己心中的疑团都说了出来。

    “我也觉得他们好像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计程车司机道:“本来只有一个人给我这种感觉,我还准备给他说,叫他去寺庙里烧烧香呢。后来我没说,因为周围给我这种感觉的人越来越多了,我怕说了以后,也染上了什么脏东西,所以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可最近,给我这种感觉的人越来越多了,本来停在这的三十五辆车,只有十五辆的司机给我有这种感觉,而且还是相隔几天之后才会增加一个。”

    “最近,增加的速度突然变快了。只是一个星期,就从十五变成了三十二!现在,只有我,还有另外两个司机身上还是干净的了。”

    “我和他俩都私下谈过了,原来他们也早就发现了不对劲,但他们也像我一样,眼一睁一闭当作没看见。”计程车的速度慢了下来,看来司机想和李佑多聊一会儿,而李佑也正有此意。通过计程车司机,李佑他们可以了解这的很多情况。

    李佑想了想道:“所以你是觉得,因为你们装作不知道,所以你们才幸免于难的吗?”

    计程车司机看李佑听自己说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不仅没有显得不耐烦,反而极感兴趣的样子,就像是遇到了知音一样,讲得更兴奋了:“对呀!我觉得,如果我让他们知道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我估计也得被脏东西缠上了。”

    “你怎么发现他们被脏东西缠上的?”何庆康没想到,这计程车司机说的居然也和空姐一样,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计程车司机叹了口气:“诶!我平时和老李的关系最好了,每天白班开完,把车交给开夜班车的人以后,我们俩就经常去路边摊吃烧烤。他被附身之后,看起来虽然和平时没区别,但是我和他聊了几句就发现不对劲了。他平时和我聊天的感觉,和被附身之后不一样。”

    “他被附身之后,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机器。按照以往生活轨迹运行的机器。起初我还没发现,可是当他和我聊天连续两天都聊的是类似内容以后,我就发现不对劲了。他平时可天南海北的都会聊。”

    “其他司机也一样,和他们说话,一两句还不会有什么。聊多了,就会感觉慎得慌,就好像不是在和人聊天,而是在和被脏东西控制住了的机器人聊天一样。”

    李佑点了点头,计程车司机说的情况,和空姐说的一样。空姐也是说,看上去和浅聊天,不会发现人的不对劲,可是当深入聊下去以后就会发现,长水市的人们,都好像是被控制的机器一样,只会按照往日的轨迹行事了。

    “诶!真愁啊!我和那俩朋友都怕啊,怕被脏东西缠上,想换一份工作,远离他们了。可是这一时半会儿的,哪儿能找得到合适的工作啊!”计程车司机叹气道。

    李佑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就算是换了工作也不成,整个长水市现在恐怕都已经不安全了,他要想安全,只有从长水市搬离。不过,照这个情况来看,就算搬了,也不会有多久的安生日子了……到这黑暗势力和政府努力维持的表面平静被戳穿以后,随即而来的,肯定是无数人死亡。

    血红时代,马上就要来临了!

    不过,从计程车司机这儿也得到了几个有用的情报。

    第一就是肯定了长水市内还有一部分人没有被黑暗势力控制。

    第二则是确定了空姐的消息。

    第三嘛,何庆康和高圆的安全有保证了。只要他们不犯蠢,对一些诡异的事情视若不见的话,那些脏东西应该也会像对计程车司机一样对他们,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到了。”计程车司机说:“一共二十二块。”

    下车之后,李佑对何庆康说:“你俩就先在附近找个地方玩着吧,我们要去的地方太危险了。事情办完之后我们再来找你们。你们刚才也听到了,只要你们对一些不正常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就不会有安全问题。”

    谁知道何庆康却是缠上了李佑,说什么也不肯让李佑和空姐自己走。

    “不要啊!别丢下我们啊!这可是现实版的捉鬼大片,我怎么能落下呢?我可要去见见世面!”何庆康说着,对高圆说:“媳妇儿,对吧?你平时最喜欢看恐怖片了,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

    高圆也是一反平时的淑女样,赖上了李佑说:“我也想去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