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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挖墙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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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7日,汪瑞年把龙霄瀚叫到团部。龙霄瀚进办公室时,罗文谦也在。

    龙霄瀚敬过礼后,汪瑞年将他叫到桌前。汪瑞年的桌上放着一摞文件袋。

    龙霄瀚问:“汪大、罗大,叫我来有什么事儿吗?”

    汪瑞年对他说:“小龙,有人想挖你文工团的墙角,也是在挖猛虎团的墙角。我桌上的这些文件只要到了你们团员个人手里,只要他们愿意,我们就得无条件给他们办理离团手续,把他们送走。对了,这里还有你和小郭(郭艳红)的。”

    “汪大,把我的拿来。”龙霄瀚说。

    汪瑞年一边递过文件袋一边问龙霄瀚:“怎么小龙,你也动心了?”

    龙霄瀚一边接一边说:“看看,看看。”

    他打开文件袋,文件第一页是邀请函:

    龙霄瀚同志:

    西北军区“五·一”文艺汇演后,我已知你在文艺方面的才能,现特邀你加入我“PP”文工团,望你同意,速答!

    此致

    “PP”文工团

    2007年5月4日

    其后是调换兵种、单位的文件。这就是“调令”,只要被调者个人同意,其所在部队不得干涉。再后面是个人简历列表。

    龙霄瀚看后笑着说:“不错嘛!去了那儿,再回家可就方便多喽!”

    “小龙,你不会也想走吧?”汪瑞年试探着问他,面有急色。

    龙霄瀚高兴的样子说:“傻子才不想走呢!在这地方,一天又是劈砖又是喝游泳池里的水的,我是受够了,也累够了。还是当文艺兵好哇,上台蹦哒个十分八分的,就有人大把给钱。再过个三年五载的娶个漂亮媳妇,这辈子也就依足了。何必在这又挨累又挨骂,还有……不说了!”

    “小龙,这是你的心里话?”罗文谦问,他也坐不住了。

    龙霄瀚一副乖张的模样说:“汪大、罗大,这事儿在这儿明摆着,这是强制令,你们想拦是拦不住的。看来又该行使我这个团长的权力,出面儿多劝几个跟我走。看来不去军区总部就对了,这去了‘PP’文工团,好好发展发展,兴许在我的英明领导下再建个‘PP’B团来。汪大,手别摁着啦,可别耽误我们年轻人的前途!拿来吧!”说着,龙霄瀚从汪瑞年的手掌下拽过那摞文件袋。汪瑞年差点儿没闪着腰。

    龙霄瀚抱着文件袋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还是那副德行说:“对了,汪大,罗大,感谢您二位这两个来月对小侄儿我的栽培和照顾,小侄儿我永记在心。对了,下午借一下你小会议室一用。对了,忘了,革命的敬礼!”敬礼后,他抱着文件袋是扬长而去。

    龙霄瀚身后的二人几乎傻掉了。

    汪瑞年气道:“哼!这人哪儿看去?”

    罗文谦说:“老汪,先别着急下结论,看这小子作什么妖?小龙说得对,这事儿咱们真的管不了,只能拭目以待。”罗文谦的话明显带着一丝希望。

    龙霄瀚抱着文件袋走着,心情是十分沉重,汪瑞年说这是“挖墙角”,可他抱着的足有四、五十份文件,那也就是说,这四、五十人都有可能走。那这还是挖墙角吗?他们是要推到整面墙!

    龙霄瀚没再去训练,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愿望,争取把所有的这些人都留住。打开文工团长办公室的门,反手锁上。他把文件袋放在办公桌上,翻看着文件袋的封皮,看着那上面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里面的文件用不着看,格式划一,只是改个名字而已。那上面的名字有:龙霄瀚、郭艳红、孔学方、李春芳、尉迟明艳、乌兰琪琪格、焦明亮、赵凤娇、李丽莎、付美娜、韩蓉、葛玉倩、蒋丽丽、何文仪、乌兰古兰、乌兰柯日娜、朴庆希、金大石、宋安国、林泰希、张明炫、赵艳艳、何晴、卢佳、姜一硕、王长林、耿乐、曲秀云、伊力买提·别古里乌提、萨拉木罕·别古里乌提、史丽芬、程小冉、李倩、梁丽艳、孙洋、葛虹、白玉庆、汪虹、罗晓楠、付雪、西林格朗、西林波香、史文俊、苗立刚、龚强、郝占华、黄力民、文涛、曹霖。

    看完后,龙霄瀚不寒而栗,如果除了他自己,这些人都走了,那猛虎文工团只能表演两个节目:《我是共和国的特种兵》A版和《爱情滑铁卢》,交响乐响不起来了,指挥没了,首席小提琴手跑了,民乐队没了,电音乐队也没了。最要命的是女兵营三连二排一班只剩下他龙霄瀚一根独苗苗。

    龙霄瀚使劲儿揉搓着脑袋,把贝雷帽揉搓成团。想着想着,他居然笑了,这就是敌人放的烟雾弹嘛!这里面至少有十人是100%肯定不会走的,那为什么都发函过来?目的就是让他龙霄瀚和猛虎团的领导手足无措。因为敌人知道,一旦猛虎团的领导知道了谁要走,肯定会对其全力劝说,那么就会减少走的人的数量。“小儿把戏!看你们小龙爷爷怎么办你们!”龙霄瀚想。

    干这事儿人还会有谁?肯定是那四个评委。看他们外表都是衣冠楚楚、温文尔雅的,可里面一肚子花花肠子。他们想干什么?龙霄瀚相当清楚。他的兵只要有一个落到那些人手里,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什么“PP”文工团,那就是因为他的兵不可能立刻退伍而虚晃一枪,等他的兵由特种兵转为文艺兵,不出一个月就会被军转民,到时候那些人就会对他的兵任意为之了,那就谁也救不了了。

    现在可以说时间就是人命,龙霄瀚必须立刻动手办事。于是他立刻去各个训练场地,挨个找人。中午他又回宿舍穿上上校常服,是该他行使文工团长指责的时候了。

    小会议室里,坐着的人数正好五十,除了龙霄瀚,其他人都穿着迷彩训练服。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一摞文件袋上。

    这东西对于某些人来说,真的可能是未来美好生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