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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只烤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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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文谦回到团部见,汪瑞年正在踱着步脸阴沉着。罗文谦问他:“干嘛呢?老汪!”

    汪瑞年发火道:“这铁拳团,野狼团,还有特三旅的团营干部,一半儿那想当年都是老子带的兵,可现在都爬到老子的头上拉屎拉尿来了!”罗文谦不耐烦地说:“够了!老汪,都叨叨八百多遍了,不就那点事儿嘛!”

    汪瑞年说:“老罗,你不知道。就刚才,军区领导又打电话过来询问训练的事儿,这明显是不信任咱们嘛!”

    罗文谦满不在乎地说:“你就当他是例行公事!”

    汪瑞年说:“当不了!看来明年一定有大动作,闹不好咱们团真要……”

    “不会!”罗文谦说:“老汪,你还信不过我女婿?”

    汪瑞年说:“要说你女婿这一招‘调位’还真不错,真可能会一挽狂澜!”

    “夸自己儿子不带这样露骨的,噢!”罗文谦说。

    “有能耐你也生一个去!”汪瑞年说。

    罗文谦看了汪瑞年一眼说:“没功夫!我要再抱,也就抱外孙子喽!老汪,遇事别动气,别人说什么,咱们就陪笑脸儿,把生气的劲头用在练内功上,拿出成绩拿才是真格的!”

    汪瑞年点头说:“还是你老罗会说。唉!对了,咱大侄儿去女兵营没?”

    “刚送去。”罗文谦说。

    “有情绪吗?”罗文谦说。

    罗文谦说:“他小子敢有?那么优厚的条件给他,他是乐呵去的!”

    “是嘛?老罗还是你有办法!”汪瑞年接着又问:“女兵那边反应怎么样?”

    罗文谦说:“对小龙那也是相当满意。这要是去其它两个连,效果还真不一定好,关键三连上下是亲眼见识过小龙实力的!”

    “这样就好!”汪瑞年说,他眼睛里充满着希望。

    中午吃饭,龙霄瀚打完饭想去找孔学方一起吃,可被班长尉迟明艳叫住了,她问:“小龙,你去哪儿?”

    “去找孔哥!”龙霄瀚说。

    尉迟明艳说:“找什么孔哥?到班里吃去!”

    “不好吧?”龙霄瀚有点磨不开。

    “有什么不好的?跟我走!”她说着一手拿着自己的餐盘,一手牵着龙霄瀚的衣袖带她到一班的饭桌上坐下。

    龙霄瀚不好意思看女兵,可好几个女兵虽不说话,可一边吃饭一边不时地用眼睛溜他。

    龙霄瀚送的烤鸭,连长蒋琳送一、二连各一只,这就够给面子的啦!余下十只,连排干部共享一只,三连的九个班每班一只。

    军队里实行分餐制,每人按自己的饭量取食。而烤鸭却是整只盛在盘子里,放在长桌的正中位置。

    饭快吃完了,只有三连干部一桌的烤鸭吃了一半,而九个班的烤鸭无人动。

    连长一看就急了,朝九个班的士兵说:“这烤鸭你们都吃啊!北京烤鸭很好吃的!”

    连长知道,在猛虎团说想吃肉容易,几乎餐餐都有;可要说想吃烤鸭,那真是有钱没地方买去!而每班就一只烤鸭,士兵们都舍不得吃,都想留给别的姐妹。

    连长命令说:“胡燕(三连一排一班班长),你们班带个头!”

    可一排一班无人动,仍闷头吃着自己的饭。连长着急地说:“姐妹们,这烤鸭中午不吃,放到晚上就坏了,也糟蹋了小龙的一番美意!”可烤鸭仍无人动。

    这时,龙霄瀚站起身对连长说:“连长,我可以说两句吗?”

    “小龙,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连长说。

    龙霄瀚说:“同志们,这烤鸭是我卖给大家的,我大老远的背过来,大家却这么不给面子。本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连长,能给我个处罚的权力吗?”

    连长一听就明白了,笑着说:“小龙,这个权力我给你!”

    龙霄瀚说:“好!从现在开始,那个班桌上的烤鸭最后一个吃完,罚那个班每人做五百个俯卧撑!”

    龙霄瀚见仍无人动,于是清清嗓儿说:“还有,本人最近有大作面世,歌曲的名字叫《我是共和国的特种兵》哪个班最先吃完烤鸭有权力第一拨听到,就在这星期天……唉班长,给我留点!”到后来,龙霄瀚说得很快。

    这时,九个班的女兵都动起来了,也不管烤鸭的哪个部位撕下一块就啃起来。龙霄瀚一起身说话时,就给班长使眼色。班长会意,又给士兵使眼色。结果二排一班拔得头筹。但要比谁最后一个吃完的,谁都不承认。这不是一个人的活儿,还真就不好确定。真正比较慢的一排三班和三排一班的两个班长向连长打着“官司”,谁都不想挨罚。

    龙霄瀚过去劝解道:“二位班长大姐别着急,你们都挨不着罚,挨罚的是那桌!”龙霄瀚用手一指,众人望去,见三排连排干部一桌上的半只烤鸭仍在。两名班长一看没自己的事儿了,忙溜之乎。

    连长一看就急了,对龙霄瀚说:“小龙,可不带你这样的!我们只想着你们九个班的啦,没顾得上自己的,所以……”

    “所以……”龙霄瀚摸摸鼻子说:“所以诸位领导就得挨罚!你们是领导,可要‘令行禁止’哟!”

    连长为难地说:“小龙,可五百个俯卧撑也太多啦!到下午训练也做不完哪!”

    龙霄瀚戳戳头说:“连长,做完啦!就是数五个数的时间。连长,没看我刚才说话时的手势吗?五……百(摆)……个俯卧撑吗?”龙霄瀚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连长笑了,回头看着那几个干部说:“姐儿几个,咱们都着了这鬼小子的道啦,认罚吧!”

    九个干部趴在地上做俯卧撑,我查着数:“一百,二百,三百,四百,五百。”

    三连的女兵们和龙霄瀚一起数,一起笑。挨罚的连排干部的脸上也都是笑。

    一、二连的女兵们议论着。士兵甲说:“三连今天这是怎么啦?吃饭也这么热闹?”

    士兵乙说:“三连就来了个男兵,这又吃烤鸭又比赛的,干部还亲自受罚,一边受罚还一边笑,真是太雷人啦!”

    士兵甲说:“这士气真是太恐怖了,这要是转到军训上去,咱们还追得上吗?”

    “咱们连啥时候也能来这么个宝?”士兵乙说。

    “很难喽!”士兵甲叹到。

    下午,三连二排的训练是基础科目:步枪卧姿瞄准。这个很吃功夫,要的就是心静,注意力集中。龙霄瀚按照班长尉迟明艳的指导方法练习着。

    晚上吃完饭,龙霄瀚回到宿舍,洗完衣服洗过澡,立刻拿出纸笔,一挥而就完成了一首歌《我是共和国的特种兵》和一个小品《一只烤鸭》。

    歌曲是龙霄瀚在参军的路上就开始酝酿的,连曲子都谱好了。可当兵第一天的遭遇让他的心凉了半截儿;可今天一天的境遇又让他找回了当兵的自信。那歌词在他心头激昂,那曲调在他胸中回荡:“我是利剑弯刀,我是飞矢长矛,我是共和国的特种兵,我是共和国的骄傲。我是移动的长城,我是坚固的碉堡,我是共和国的特种兵,我是共和国的自豪……”

    此歌最好是百人合唱,要的就是雄浑的气势。

    小品《一只烤鸭》当然是根据中午吃饭时的所见所闻所感写成的,当然也更改了一些内容。十桌的“PK”改成了两桌,演员为四人。主要就是反应战友间互敬互爱的真挚感情。

    这一晚龙霄瀚心情特好,这一晚他睡得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