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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迪一举手,阿伟立刻跪倒痛哭哀求,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别……别打我,求你了别打我,奶奶,奶奶你快替我求求他,求他别打我。”
孙大娘扑了过来,抓着潘迪不放:“小潘,你别,你别打他。”
“阿伟,你快走吧,把地上这些人也带走。”
阿伟“欸”了一声,转身去拖巨肥的鸟哥,回头叫道:“妈的,你们他妈还藏什么,快过来帮忙。”
远远躲开的众混混犹豫了一下,从电线杆子后面跑了出来,横过马路过去抢救昏倒的兄弟。
“你他妈给老子等着。”
等走的远了,阿伟掉头,恶狠狠的指着潘迪大骂:“你死定了我跟你说,你他妈有种哪都别去,老子找人弄死你。”
撂了狠话,阿伟等人抬着半死不活的同伙跑了。
“小潘,你没事吧?”孙大娘上上下下查看潘迪。
潘迪嘿嘿傻笑,看见那些人还在捡地上的水果,赶紧过去把他们赶开。
孙大娘叫道:“算了,小潘算了,不要捡了。”
“喂,小子,你抢什么?”
捡水果的中年人捡一个,潘迪就抢一个,不由的火大,骂道:“这他妈你的啊,老子捡一个你就抢一个?”
潘迪没说话,直接抢过他手里堆了满满一盆子的水果,转身交给孙大娘。
“嘿,你他妈……”
中年人异常不爽,给了潘迪一脚,大骂:“兔崽子,你妈没教你怎么尊重人是不是,有你这么野蛮的吗?”
“艹,老子跟你说话呢,转过来,妈的还毛长了,你妈是谁,怎么教出这么个没大没小的杂种。”
孙大娘听着受不了,低声道:“哎呦,你这人,干什么骂人呢,这又不是你的东西。”
中年人喷唾沫,瞪眼大骂:“死老太婆,掉在地上的东西那就是没人的,谁捡到是谁运气好,用得着你他妈啰嗦个几把。”
“你……”
孙大娘气的没脾气,现在的人,简直无法无天了都。
那人骂的凶,旁边的也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围过来指指点点。
“看什么,就好像你们他妈没捡了一样,杂碎东西,我呸,谁拍老子肩旁,干什……”
被人从后面一拍肩膀,中年人气势汹汹的回头,就看到傻兮兮笑的潘迪。
“干什么,你他妈又想干什么?”
潘迪嘻嘻一笑,忽然猛的一头撞在他鼻子,顿时血流如注,中年人仰天栽倒。
“好,打得好。”
围观众人拍手称快。
孙大娘心里痛快,但嘴上却说:“小潘,你怎么能打人呢,下次不准了知道吗?”
潘迪搔搔头,嘻嘻道:“哦,知道了。”
收拾完店里,孙大娘点了一下,除去被打烂或被捡走的,一下子少了一半的货,不由的唉声叹气。
在进里屋看看。
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不由的心慌意乱,然后在放钱的柜子里找到两千块钱,孙大娘笑颜逐开。
“我就知道阿伟没有变坏,还知道给奶奶剩下两千块,没全部拿走,太好了。”
兴高采烈的连脸上的痛都忘记了,叫了潘迪进来开饭。
吃过饭后,潘迪很懂事的把碗给洗了,虽然“乒呤乓啷”打碎了很多碟子,但孙大娘依然很开心,没责怪反而夸了他。
拿着孙大娘给的棒棒糖,潘迪像小孩一样坐在店门口舔了起来。
只要看见一个人从门口经过,他就会扯着那人让他买水果,不买就不让走。
孙大娘好说歹说才把潘迪劝开,还要鞠躬给赔道歉。
潘迪一面舔着棒棒糖,一面垂头丧气,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大娘,我是不是很笨?”
孙大娘微微笑道:“傻孩子,你怎么会笨呢,小潘是最聪明的了。”
潘迪道:“那他们怎么不买水果?”
孙大娘无语,只能笑着开电视给他看,还切了一大盘水果给他吃。
到了晚上,天黑的时候,杨黎才回来。
“大娘,我回来了。”
孙大娘笑道:“小黎,你回来啦,吃饭了没有?”
杨黎晃了晃手里的饭盒,道:“我吃过了,给他也带回来了,那小子呢?”
“小潘,你姐姐回来了。”
孙大娘冲里屋喊了一声,回头笑道:“今天多亏了有小潘在,不然我这没有的老太婆都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杨黎一惊,问道:“大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孙大娘闭口没说。
“姐姐。”
潘迪从里面出来,揉揉睡眼道:“姐姐,我好饿啊。”
孙大娘笑道:“你看我这老糊涂,都忘记给小潘做饭了,我这去做。”
“大娘,不用了。”
杨黎叫住孙大娘,又把潘迪拉了过来,轻轻问道:“小潘,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潘迪点头道:“有人欺负大娘,还把水果都弄在了地上,有人要捡,我就,打他了。”
“什么?!”
杨黎大叫:“大娘,什么人欺负你了,是不是你孙子阿伟又带人找你麻烦了。这混蛋,连自己奶奶都欺负,简直不是人。”
孙大娘连忙解释:“没有,没有,阿伟没有欺负我,他现在对我可好了,都知道心疼奶奶,钱都没有全拿走,还剩了两千块给我呢。”
“他又拿你钱了?”
杨黎咆哮道:“小兔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去。”
“别别别,小黎你别。”
又惊又怕的孙大娘连忙拉住杨黎,然后把潘迪叫过来,道:“小潘,快跟你姐姐上楼吃饭去,快。”
“哦。”
潘迪应了一声,拽着杨黎往公寓走去。
杨黎咆哮怒叫,但是没用,被潘迪拎小鸡一样拎走,一点办法也没有。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去抓那个小兔崽子回去坐牢,你快放开我。”
晚上七点,医院。
因为伤势过重,阿伟亲手给鸟哥盖上了白布,送他归西。
底下那群小屁孩混混都偷偷抹眼泪,倒不是因为舍不得鸟哥,而且为能从潘迪的魔掌下逃生而兴奋的激动。
鸟哥是“赤霄虎”北街的小头头,手下就这么十来个学生小弟,平时靠收一些老弱病残的保护费维生,说起来还挺凄凉的。
他的大哥王老枪很郁闷。
就妈的没见一会儿而已,这怂逼他妈怎么就被人打死了?
我去,这不是打老子的脸吗!
一拳就被打死,这么猛到底谁啊,老子怎么一直没听说过。
“你说,那小子是谁?”
王老枪揪着阿伟的衣襟,恶狠狠的道:“那家伙他妈到底是谁?”
“我……我……”
阿伟支支吾吾的道:“老大,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从来没见过那人。”
底下有人拆他的台:“你胡说,那小子跟你奶奶熟的不行,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哈啊?”
王老枪一瞪死鱼眼,劈手扇了他一巴掌,吼道:“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