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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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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还有四个小鬼啊!喂,小鬼们还能动不?帮我把这东西煮了,你们没死还能碰上被称为黑暗魔神库洛大人的我,也算我们有无形的一缘分。煮好后,待会大家一起分了吃了吧!”,说完库洛把背后的一头死鹿放了下来,发出一阵咚的响声。

    就在我们四人慌乱震惊、不知所措时,那自称库洛的大叔又在自顾自的说着。

    “喂,那丫头把你怀里的小鬼给我看看。我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家伙若不抓紧治疗,定过不了今晚。还有这个拿去,想你们也应该断了火吧!那个稍大点的家伙,这魔法炉子会用吧,还有这个叫火折子的东西。”,库洛说着便从怀里掏出这些小物件。

    在我的应允下,沉静和沉默分别走向了库洛那里。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库洛那家伙对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只见库洛接过独臂的沉落,使出一股黑色的谜一样的浓雾。片刻后,沉落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脸色也开始渐渐好转了。终于一声强烈的咳嗽声伴随着那熟悉的哭泣声,爱哭鬼沉落终于醒了。

    见此我们三人终于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我领着沉默三人一起向库洛磕了磕头,诚恳地说道:“多谢前辈救舍弟一命,也救了我们四兄妹一命!沉默,还不快替我们的大恩人煮食,一定要拿出看家本领来哟!”。

    沉默听后不容分说的拿起魔法炉子和火折子到后头忙活了。不一会火生起来了,我们一行人便开始料理那鹿了,久违的温馨终于回来了。

    第一节 改变:自我的力量

    库洛看着只剩独臂的沉落,那淘气而又充满精力吃肉的样子,不禁感到一丝惋惜。对着我们说到:“可惜了,若那小鬼不勤加习武强身健魄的话,一辈子就只能沦为废人一个。你们和我相遇,冥冥之中也有一缘,正好我身边也缺人手,有兴趣和我一起玩转世界吗?当然纯属自愿,我是不会勉强你们的。毕竟你们的人生就该自己去选择,自己去改变,自己去见证。你说是吗,那位在外久候的朋友?”

    就在我们困惑下,一个黑影蹿了进来。对着库洛冷冷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虽然我不能一下子杀完这里所有人,但我至少可以一击毙命了你!”,话刚说出口便拿出一把匕首横在了库洛的面前。

    就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库洛一挥手便制服了一身黑甲的暗杀者。

    库洛望着他说道:“有两下嘛,能够这么快出其不意的在我面前亮出了匕首,不愧是暗杀者。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派来的,但我劝你还是省点心吧,你是不可能杀得了我的。刚才那番话也是对你说的,有兴趣吗?”

    那人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人,说道:“想不到我暗罗达纵横暗杀界半辈子了,没想到在你这阴沟里翻了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想我放下身为一名暗杀者的尊严,那是痴人说梦!”。

    库洛鼓了鼓掌,然后赞赏道:“有意思,你可以继续作为暗杀者的身份而活,也可以自由行事。暗罗达,现在我库洛再次郑重邀请你,有兴趣一起玩转这个腐朽的世界吗?世界是生还是毁灭,与我等无关,我们只要自我自在、逍遥自由的活着便可。命运不是喜欢捉弄人吗,我们就来个捉弄命运如何?”。

    这时暗罗达也问出了我的疑惑,坚定不移的问道:“你为什么选择的是我,而不是他人?”。

    库洛望了望我们四人,又望了眼暗罗达,最后看向茫茫黑夜。反问道:“命运对你们而言是什么,是希望还是绝望呢?对我库洛而言它是一种折磨,也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动力。我也和你一样最初不信命运,但现在我却不得不相信了。即使我相信了,也不代表我臣服了。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就犹如这个变幻莫测的世界。虽然总不能如大家心意,但它的确在前进着,以自己的意志前进着。所以说,你们的眼神告诉了我,你们并不愿以屈服现状,渴望着一个改变的契机!改变没有未来的人生,没有自由的人生!”

    接着悠悠说道:“我库洛虽无大志,什么改变世界的宏愿,但也想拥有一个自己想看到的世界。你们不觉得这个世界于我们而言相距甚远吗,你们不想亲手亲眼去见证它的蜕变吗?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运转了,你们以为这样的自己还能再新世界活下去吗?别天真了,世界可不会等着你而前进的。能改变的只有你自己,你们还有自我,所以一定能改变的。变强,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最后我再问一句,有兴趣一起玩转世界吗?”

    在沉默、沉静和沉落三人充满期待的眼神下,我终于看向了那名叫暗罗达的人。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对他说道:“既然暗罗达兄弟也有改变自己的意思,那不如一起来吧!伙伴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越交心的越好。所以暗罗达兄弟,那我们沉氏四兄妹就先行一步了。”。说完立刻向库洛俯首称臣了,誓死追随这位唯一的主子——黑暗魔神库洛大人。

    在库洛的欣喜下,我们大家都望向了暗罗达。暗罗达终于像是做出了决定,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利器。递到库洛的面前说道:“虽然我不懂怎样才算是正确的选择,但我还是想难得的听一回自己真实的心声。这把短剑是比我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是身为暗杀者的尊严与自豪。若日后有违今日之誓约,到时大可以此物赐我一死!库洛之主,暗罗达现在只为你而开杀戒!”

    库洛听后终于大笑了,把大家都招呼了下来,说道:“都别愣着了,吃肉吧!还别说,沉默那小子的手艺还挺有一套的嘛。哈哈哈……”。

    第二节 黑魔之人

    或许是久违的安定,让我们大家都安下心了。直到一天,库洛把大家都找来了,才打破了这难得的一时平静。

    “大家静一下,我们黑魔窟终于要行动了。但是我也知道大家的根基还有些薄弱,故今日把大家召来就是要做出具有针对性的强化。首先是沉默,我知道你性格比较敦厚,头脑也清晰,很适合后方支援。故这是一套拳法,算是保命的一手段吧。接着是你沉沦,你是我最看重之人,若假以时日,定能有一番作为。故这把剑就赐给你吧,它和你同名,名曰沉沦,想必你一定会喜欢上的。沉静你虽为女流,但我也不会因此不公,所以这整套轻凯就送给你了。它还带有一个非常适合你的一技能,以后你会发现的。暗罗达你是我最不用操心的,你之前那把匕首好像有些钝了。这把新的匕首你拿去用吧,另外它还附有毒咒的技能,所以对于暗杀者来说是很有用的。”

    在大家欢喜的拿到了可以令自己变强的法宝时,库洛最后盯着沉落问道:“沉落你想变强吗,哪怕是以你的性命相换?”。

    沉落望着我,又看了看自己的断臂,不甘心,强烈的不甘心。狠狠说道:“我要,我要力量,给我变强的力量。我不是你们的包袱,也不会拖大家的后腿!”

    在库洛有些动摇的时候,我说道:“库洛大人,舍弟沉落虽然只剩一臂了。但是他很强,比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强。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力量,但是一定是我沉沦所没有的。不仅我们黑魔窟需要这种力量,将来整个黑暗之地也会需要的。所以,库洛大人给我四弟一次机会吧,我沉沦在此保证,大人绝不会吃亏的。”。

    库洛听后再次坚定看着沉落的眼,在那双眼里他看到了无尽的渴望和坚定的信念。虽然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力量,但的确那是一种让人无法移开双眼的力量,深深吸引着自己。终于库洛也下了一个赌注,那就是把那套拥有诅咒灵魂力量的臂铠拿出来了。

    沉落一见那臂铠就死死盯着,好像一移开它就会消失了一样。那时一条通体乌黑的义肢却又闪烁着光芒,那光芒就像有生命一样能摄人心魄。我知道这定非凡品,而且它很危险,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就在我想劝沉落放弃时,那家伙一步一步走向了他的命运,是我的错吗,我一直疑问着。因为沉落因它而改变了,改变了他原有的一切!

    在离它还有几步之遥时,那臂铠突然像发现了猎物一样攻向了沉落,立刻沉落发出阵阵哀嚎悲痛之声。大家都惊呼了,原来它是个活物啊!就在我们想要过去时,库洛及时阻止了,解释着说道。

    “它是邪墨那家伙给我的秘密武器,说是黑暗武器来着。黑暗武器,顾名思义那就是拥有邪恶而强大的力量,就犹如魔剑一样令人畏惧。但是它的力量却是货真价实的,故又使人趋之如骛。但它是有生命的,它会自主选择合适自己的主人,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驾驭它们。所以我才不敢轻易拿出来,因为一旦它判断那人不是自己的主人时,便会毫不留情的吞噬掉,让弱者成为它的精神养分。既然你们相信沉落那小子,那就静静的等待结果吧,因为反抗命运就是在与自己作斗争来的。”

    半小时后,沉落终于没在号叫了,而是发出了阵阵笑声。我知道他成功了,也不禁为他感到由衷的高兴,这不沉静那丫头居然不争气的哭了。

    沉落高兴对库洛磕了一头,说道:“多谢库洛大人再造之恩,沉落定会为黑魔窟献出自己的力量,绝不会违背最初的誓言。”。然后又自言自语说道:“既然这臂铠已是我沉落身体的一部分了,那你就叫沉落铁臂吧!”而那臂铠也一闪而现的发出一道短暂之光,好像认可了一样,沉落见此终于蹦蹦跳跳高兴的下去了。

    望着他那离去的身影,我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希望我的担心不是多虑的。力量固然虽好,但为了力量而迷失了自我,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第三节 时不待人

    人人都在紧锣密鼓地加强训练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力顶了落那家伙后,他就是一直老缠着我。其实我也并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感受,只是觉得自己如果一再随着性子去惯着他的话,一定会对他百害而无一利。所以,最近我有意无意的错开了与他在一起的时间。例如:大家吃饭、睡觉的时候,我便会偷偷的一个人练习;大家苦练的时候,便回房睡觉休息,连吃饭都是故意等大家吃完了再去的。

    终于大家也察觉到了我与沉落有些异样的关系,一天默那家伙来到了我的房间里。我对他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或许说只有他才这么闲,这么爱管闲事吧。可是令我感到惊讶的是,默那家伙居然二话不说的就来个大嘴巴子,眼角噙着泪花气愤愤地走了。正如他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了,只剩下一个不知所措的我,发呆发蒙的我。

    一阵连续的敲门声终于把我拉回了现实,我回头看了看,居然是去而又复返的练习中的暗罗达。他站在门口摇了摇手中的两瓶酒,冲我笑了笑。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对他说道:“到老地方等我吧,衣服都被汗熏臭了。换好衣服就会过去,不过你小子可别偷跑啊!”

    随着话落,暗罗达便消失了。不一会,房顶上便有两个人默默的喝着酒,享受着清晨的一丝凉爽与一份安谧。

    我打破沉闷说道:“让你见笑了,其实默那家伙很少动手的。喂,你说句实话是不是我做错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算对的?”

    暗罗达摇了摇酒瓶,里面的酒被摇得呼呼的响。终于他开口了。

    “喂,沦你还记得那晚你邀我来这的那份心情和那美妙动人的眼神吗?其实我暗罗达并不奢望自己能改变,也不相信自己能够改变。是你告诉了我朋友的真正含义,真心实意的才是真朋友,到现在我也没后悔认识了你。或许我也有了点想前进的意愿,这是你给我的,所以说你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你在怕知道而已。能告诉我这好友吗,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朋友不就是用来驱赶内心的阴霾,使自己变得更像自己吗?”

    其实我或许也是在害怕一些自己也不知道是些什么的东西吧,如果现在的我说是命运的话,我一定会笑那是绝不可能的。但其实经历后来的种种,我才知道了自己就是害怕着那反复无常的命运,害怕那个弱小的自己,孤独的自己。或许正是因为我逃避了这问题的实质性和重要性,才使自己遍体鳞伤,也使落那家伙走得越来越远了。到了我永远也无法到达的地方,所谓孤独者的坚强。

    听后,我说道:“可能是我的多心,也可能是在自找烦恼吧。对于落那家伙我总觉得自己有些害怕去碰触,害怕走进他的内心世界。现在的他就像一张白纸,虽然进步成长的很缓慢,但的确是在一小步一小步的勾画着自己的人生蓝图。我也能感觉到他对我有种强烈的期待,那双炙热而单纯的眼神,毫无疑问那家伙是把我当成了榜样、偶像之类的吧。可是我自己是知道的,我其实就是一个真正的弱者,没有那个资格,也不可能会有的。因为我……我逃避了,只会像一个小丑一样用大话欺骗着自己。因为我害怕呀,害怕自己又回到了过去,我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说完不自觉的搂抱着有些颤栗的身体,是的,我在害怕过去。

    暗罗达见后闪了一下身影,过了几秒后手里便多了一物,那是一张床单。随手扔给了我,自己接着又摇起了酒瓶子,又发出了那种呼呼的响声。

    “沦,或许你会觉得人的一生是很漫长的,其实也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罢了。所以说在你不知不觉中,落那小鬼就长大了。你现在还年轻得很,所以没必要自己给自己下定论,资格这事可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的。所以说,就算自己是个真正的胆小鬼,也没什么好烦恼的,因为沉沦就是沉沦呀!胆小也好,逃避也好,小丑也好,活着就好是不是,因为这就是人生哪!”

    我听后喝了口酒,开玩笑的说道:“暗罗达刚才就像个大叔一样!不过听你一说,自己觉得也有些干劲了,明天就像那个家伙道个歉吧。因为在我沉沦眼里,爱哭鬼始终就是爱哭鬼就够了。”。

    在与暗罗达的追逐嬉闹下,我俩终于结束了这次小型聚会,度过了一个别开生面的早晨。而在暗处的沉默终于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感叹到:还是年轻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