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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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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从天空片片飘落,如同随风的柳絮,不免带给人一丝悲伤,如同那寒雪的凉意,渗透到心底。冰冷而又划过丝丝暖流,暖的是过去的记忆,而凉的是此刻的心境。

    风雪一直伴随而来,若有风,必有雪。似一段情感的羁绊,白首莫相离。然而,风就是那风,追求与自由,不羁是它的本性,注定不会改变。

    或许雪落是一个女子的悲伤,在一个冬天泪流而过,因那个人的离去,内心变得冰冷,从而冰封了自己。以至于选择用眼泪埋葬那过去,只是这寒冷也凝固了她的泪水,化作雪花飘飞,其实是在寻找那段不相离的过去···

    或许···夏冥怮的内心没有那样一个女子,以后也不会有,但此刻他的内心却有一丝在弥漫。

    “前辈真要离去吗?”夏冥怮沉默片刻,轻轻说道。

    “不错。”卢云从淡淡说道,神色一如往常,这是一个苍老的老人,经历过太多的沧桑,看透了太多。

    风雪漫天,片片洒落,染白了大地,埋葬了过去,也唤醒了忧伤。

    远处,一道身影一步步离去,渐渐化作一个黑点,最终消失。

    夏冥怮目光复杂,看着身影流露一丝忧伤,身影苍老,到了迟暮的年纪,或许不久就是他的尘落。

    “他即将归墟,命···到了尽头。”少年的话语依旧冰冷,从未改变。

    “是因为镇压帝封吗?”夏冥怮轻轻说道。

    “二十年前,他就已经重伤,一身修为不足三成。此前,强行镇压死龙之魂,修为崩溃,已是行将朽木。”少年并无忧伤。

    夏冥怮沉默不语,静静而立。

    许久,他突然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

    “白起。”

    “白起”夏冥怮内心沉思,思忖片刻,他目光看向白起,“你为何选择跟随我,以你的修为,何处不是天下。”

    对于夏冥怮的询问,白起并不意外,他看向夏冥怮,冰冷开口:“原因有二,其一是白家所托,他们想大秦复苏。想我唤起白家曾经的荣耀。”

    “我想这对你而言,等于没有,白家在你眼里,应不是那么重要。”夏冥怮摇了摇头。

    “可笑,所谓荣耀,在我看来,不过是个笑话。”白起神色不变,冷淡说道:“至于跟随与你,只因你

    日后道路必然充满血腥,而我需要这杀戮。”

    “为杀而生,为杀而活吗?”夏冥怮淡淡一笑,却是转过了身,淡淡的话语从他口中传出。

    “既然你为杀戮,那我必然满足与你,只是····”说道这里,夏冥怮突然不再言语。

    “只是什么?”白起冷冷说道。

    “只是若是将整个天下化作杀场,你可有兴趣?”夏冥怮猛然转身,目光死死的看向白起,口中话语有如寒冰。

    “你又可敢?”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了白起的耳中。

    “有何不敢!”白起一步踏出,眼中竟是罕有的闪过明亮之色。

    “区区一个绝世杀将的名号,还不能让我白起放在眼里。我白起要杀就要杀到最强,就连我父,亦要超越。”

    夏冥怮默然,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少年。

    “哦!如何超越?”夏冥怮含笑道。

    “我要杀到孩提止哭!”

    “我要杀到天下无人敢于我一战!”

    “我要杀到,神鬼辟易!!”

    “我要杀到,万魔···跪伏!!!”

    冷冷的话语带着滔天的煞气,杀机弥漫,在这寒雪之下,竟然让人再次感受到刻骨的寒意,那是内心的寒冷。

    夏冥怮内心为之动容,目光朝白起望去,这一望之下,心神剧震。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目光,双目通红,残忍、暴戾、凶煞、冷酷等等各不相同的目光复杂的交织到了一起,最后化作了一股滔天的疯狂。

    夏冥怮转身,避开了这道目光,同时轻轻问道:“那是什么样的畏惧?又是怎样的最强。?”

    “我亦不知晓,不过我想所谓的最强,应该是天下统一认同的最强吧!只凭一个封号,就能让世人皆畏惧,惊骇如魔的称号吧!”

    “你说呢?”白起看向夏冥怮,似要听到他的回答。

    “或许····”

    “或许什么?”白起死死的盯着夏冥怮。

    “没什么?”夏冥怮摇了摇头,从白起身旁迈过,一步步远去。

    ····

    在营帐内,夏冥怮与盘膝中睁开了双眼,在他的身前杨凡恭敬站立一旁。看着他的背影,夏冥怮目中闪过一抹寒芒,随后一闪而逝。

    “事情办得如何?”淡淡的话语从夏冥怮口中传出。

    “大人,人已经在外面等候。”听到夏冥怮的话语,杨凡立刻转过了身,同时连忙说道。

    “如此便好。”夏冥怮点了点头。

    见夏冥怮点头,杨凡在一旁神情敬畏,但若是细看,却能发现他目光的一丝畏惧,此刻他欲言又止,似有话要说。

    “嗯?你有事?”夏冥怮皱了皱眉。

    听到夏冥怮的话语,杨凡神色顿时大变,只见他神情紧张,但夏冥怮还是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渴望的炙芒。

    “请大人,教我武功。”杨凡猛然跪下,突然说道。

    在话语说完后,面露激动之色,但更多的却是紧张。低下头,甚至不敢看夏冥怮的眼睛。

    “哦,为何?”

    “我想报仇!”杨凡不知为何,竟然抬起了头,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坚定之色。

    夏冥怮摇了摇头,却是忽然问道:“你因何来此死囚军?”:

    杨凡罕见的沉默了,夏冥怮注意到他身子颤抖,双手紧握,攥的手指根根发白。此刻,显然是在犹豫,该不该回答。

    “既然不愿回答,就不要回答了。”夏冥怮淡淡说道。

    闻听此言,杨凡猛然抬头,目中再无犹豫。

    “不瞒大人,属下是京城杨家庶子,母亲是风尘出生,杨家家主偶然临幸她,从而怀下了我。后来,我和母亲就住进了杨家,但我的存在,对于杨家来说,本身就是不耻。所以我自幼,就遭到杨家所有人的冷眼和排挤,母亲尚在之时,杨家家主偶尔还能看一眼,但自母亲故去,他再也没来过。”

    “可是虎将杨家?”夏冥怮淡淡问道。

    “正是!”杨凡点了点头。

    “传闻,杨家家主杨雄,少年就是风流之人,此事倒有几分可信。”夏冥怮神色如常,点了点头。

    “后来如何?”

    “后来杨家长子杨厉陷害与我,竟然将我昏迷,随后送到杨雄第七妾的床上。”说道这里,杨凡目中满是仇恨之色。

    “什么?”夏冥怮一怔。

    “事后,杨雄震怒,第七妾当场被斩于剑下,而我或许是杨雄还念着和母亲当年的情分。将我流放至这死囚军,任我自生自灭。”杨凡神情痛苦,目光通红。

    听完杨凡的言语,夏冥怮沉默片刻,随后冷笑。

    “如你所说,但那杨家长子是何等身份,岂会将你一个小小风尘女子怀下的庶子放在眼里,可以说你的身份和奴仆无异。”

    听到夏冥怮所问,杨凡自然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质疑以及那讥讽之意。

    苦笑一声,他说道:“确实如此,但若是我修炼半年就踏足暗境巅峰呢?且并无药物之助呢?”说道这里杨凡抬头,看向夏冥怮。

    “什么?” 夏冥怮一怔,随后一步走到了杨凡身前,完全没有顾虑杨凡,一掌按在了他的丹田,内力 直接探视了过去。

    杨凡没有反抗,任由夏冥怮去印证。

    片刻后,夏冥怮松开了手掌,面色有了一丝凝重,内心沉思,沉默不语。

    “若是此人所言属实,凭他的天赋,还真的是有可能引起杨厉的忌惮,不···应该是直接扼杀。此人若是成长,足以动摇杨厉的位置,是个极大的威胁。”

    营帐陷入了寂静,两人都没有在说话。

    “你的名字是何人所取?”夏冥怮突然问道。

    似知道夏冥怮所问的含义,杨凡沉默片刻,还是答道。

    “是我母亲。”

    “她希望你平凡。”淡淡的话语从夏冥怮口中传出。

    杨凡抬起了头,“大人认为,故去亡魂的话语对尚活着之人实用吗?”

    夏冥怮沉默。

    “其实,杨家早已不复当年,虎威尽散,能存在至今日,全靠祖上余荫庇护。且他们也该退位让贤了。”杨凡突然说道。

    夏冥怮冷笑,“你想取而代之。”

    “希望大人相助。”杨凡神色恭敬道。

    “笑话,杨家再没落,但时势依然在,只要这天下还是大夏的,他们就还会存在,除非皇命突变。又岂是你我可以扳倒的,你太高看我了。”夏冥怮眉头一挑,一脸讥讽之色。

    “我相信大人,”杨凡抬头,目光一片真挚。

    夏冥怮神色如此,但目光却是突然冷冽,有了寒意。

    “你知道我的身份,”他冷冷说道,虽说询问,但言语间却并无询问之意。

    “知道,十六皇子。”杨凡苦笑,但还是说道。

    见到杨凡承认,夏冥怮目中闪烁,脸色顿时阴沉,阴晴不定。

    杨凡自然看到了夏冥怮眼中那不断闪烁的杀机,虽然内心一颤,有所畏惧,但他坚信他不会杀自己。

    许久。

    “既是如此,则杨凡再无存在的必要,此后你名重阳,为我座下之士。”夏冥怮淡淡开口。

    “是!”杨凡面有激动之色。

    “起来吧!”

    杨凡连忙站起,在其站起之后,仍然有喃喃的话语从他口中传出。

    “重阳···重阳,杨家,日后再次相逢,就是你们的重阳之日。”

    “叫他进来。”夏冥怮看向帐篷外说道,那里依稀有一道影子投射在帐篷上。

    重阳惊醒,连忙向帐篷外走去。

    看着重阳离去的背影,夏冥怮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闪。

    “杨凡此子,心志极坚,眼下正是用人之时,值得一用。且他的身份,对我日后的计划,将有大用。”

    片刻后,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在看到夏冥怮后,连忙单膝跪地,这是一个少年。

    看着少年,夏冥怮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容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