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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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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阎仅仅只咬了一口便愣住了,味道一绝。他觉得那个清冷的人身上有着太多的他不理解的癖好和习惯,他想要知道更多,更多的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寻着内心的好奇,奔向了凌血的方向,就想知道,一个如此喜净喜静的人是怎么样不沾染泥土却还能做出这等味道。

    邬阳还在津津有味的吃着凌血新鲜的烤肉,就被突如其来的烟尘给搅坏了心情。抖了抖那串才没吃多少就被尘土覆盖的烤肉,一下子没控制住便吼道:“这是谁呀?走路还带风,这么差的内力,不知道有人在吃饭啊。”

    也没理身后邬阳的吼叫,只顾奔向外边那烟雾升起的地方。轩辕阎是很讶异的,在他的认知里,虽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但能比他王爷府的厨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那便是少有了。

    轩辕阎看着这一路的断竹傻眼了,这些竹子一看就知道才断不足一个时辰,而那个时间他居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按理,这山谷就算再大,依旧是谷底,像伐树这种声音颇大的事情应该不至于一点声音都没有。

    凌血手上拿着一根仅仅被削尖了的竹子,对着剩下的那半截野猪肉挥动着手腕,那剩下的半截猪肉似停留在空中任人宰割般与骨头分离,待再动作时,那肉已成片的下落。凌血此时转身一踢,地上的竹子便被踢向空中的猪肉,力度刚好让猪肉串于竹上。

    地上的枯木奄奄的燃烧着,看不见火焰,烟雾萦绕。枯木两旁摆放着高低齐平的石头,两颗才砍没多久的树并放其上。“嘭”一声,肉串耷拉在树杆上,被烟熏着。

    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便感觉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朝向他飞来,轩辕阎的脚往右侧稍稍一退一转。

    发丝迎风飘着,轩辕阎顺着风的方向看去,眉头紧锁。看着那因为速度过快而嵌在树上的竹叶,轩辕阎愣了,他之前便知道这个人很强,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居然强到这种地步。如果刚刚不是因为本能,那么现在可能已经···

    “没出声。”凌血回头看着在他身后研究竹叶的轩辕阎,眼神冰冷的仿佛之前对蛊毒成痴都仅是错觉一般。

    “是在下冒昧了,只是在下一时好奇这如此美味是如何烹制而成,便想过来一探究竟,没曾想会扰了凌兄的兴致,实属在下的过失。”轩辕阎拱手道歉道。他也是习武之人,刚刚是太过出神,才会入了凌血的近身范围而不自知,这也难怪凌血会突然动手。

    “随意。”凌血淡淡的瞥了轩辕阎一眼,回头坐在附近的藤椅上,仔细翻烤着野猪肉。

    轩辕阎看着那眼熟的藤椅,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个人居然洁净到这种程度么,就连藤椅也是随处可见,且不沾染一丝灰尘。尽管如此却还喜欢摆弄蛊毒这种邪恶污秽之物,真是极端。

    “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凌兄可有空否?”轩辕阎靠着一旁的树根,透过月光盯着对面的凌血语气诚恳的问道。

    “说。”凌血抚了抚额遮住视线的发丝道。

    “此去是打算去枫壑山庄有要事相商,但是在下的身体状况凌兄也清楚,不知凌兄可否随同在下一同前往。”轩辕阎看向被月光照印的仿若仙子一般的凌血邀请道。

    “凌某从不出山。”凌血的声音不带有任何感情。轩辕阎的事情跟他本没有任何关联,他懒的去趟浑水,况且江湖之事,甚少参和为妙。待到时机成熟,他自会出山去寻找他的未来和过去。

    轩辕阎虽然知道这个人性子冷清,对任何事情热度都不够高,但是也没料到凌血会拒绝的如此干脆。不过,这倒是激发了轩辕阎内心的征服欲,若是太过轻易就说服了凌血,那也不值得他费什么功夫了。

    “此言差矣,若是凌兄从不出山,那轩某与凌兄做个交易如何?”轩辕阎捡过地上的树枝,拨弄着那堆奄奄一熄的枯叶,略带诱惑的说道。

    “缘何?”凌血听到轩辕阎所言便抬头看向那个神态自若的轩辕阎。他对人的样貌并没有太多的认知,但,眼前这个人尽数散发着与众不同,尽管轩辕阎掩藏着眼底的杀意和全身的戾气,却依旧无法完全隐藏了,因为,这是本能。

    若轩辕阎知道凌血心底所想,大概会感慨这人的观察能力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要知道他为了掩饰好身上的戾气,可是用了整整十六年的时间。

    “轩某需要像凌兄这样绝无仅有的人才。”轩辕阎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回答道。他知道只有实话才会让这个人有可能跟着他走。

    “交易谓何?”凌血嘴角带着笑,这个人似乎知道他需要什么。

    “只要凌兄随我一同下山,直到轩某的蛊毒根治,那轩某便许凌兄一个诺言,此诺言随时有效,且无论条件作何都可。”轩辕阎将手中已经染上火星的树枝扔进枯木堆里,抬眼望向对面那个嘴角带笑的人开出条件。

    “即便,是你的性命或者整个江山?”凌血第一次带着挑衅的眼神看着那个满满都是自信的人。

    “如若凌兄需要,拿去便可。”轩辕阎在听到凌血开口的刹那说不惊讶是假的,但凭他对凌血的认知,是不可能会提出这种要求的,毕竟凌血从来不会对他人有什么顾虑,何来苍生天下一说。

    “不怕死?”凌血显然没想到这个人竟会如此无所谓的说出这样一句话,疑问早已脱口而出。

    “怕,死怎会不怕,只是,比死更可怕的是失了信任,可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轩某虽不敢妄自称为大义,却也是有自己的原则之人,话既已出口便如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即便凌兄的条件再是苛刻,轩某也定当以命为赌去完成。”轩辕阎鹰眉一拧,不似之前的潇洒,反而以极为严肃之态答道:“不知凌兄意下如何?”

    “那便走吧。至于条件,日后再说。”凌血起身,拿过藤椅旁的几个大桶放在烤肉旁,将烤肉用木剑切割成薄如羽翼的厚度,再挑起木桶依次将空中的肉片稳稳纳入。

    轩辕阎笑了,头一次遇见能用这样挑衅的语气跟他讨条件的人,他觉得如果这个人真的能纳为他用,那他得尽快找一个能绊住凌血的东西,他的身边,不允许有不确定因素存在,不然,就算再强,最终也有可能会成为利刃而不是厚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