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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宁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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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宁馥却是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自己这算是睡了还是没睡,早上起来的时候恹恹的精神不大好,李妈妈送来了冬天打下来的梅花雪水来给她敷面,好一番折腾之后面色这才好看了些。【愛↑去△小↓說△網w  qu 】

    宁馥满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霜容看在眼里也不好相劝,只盼着宁馥早点赶走先前的阴影才好,快到午饭的时候李妈妈进来有些兴奋的向宁馥说了一件喜事。

    “那位官客方才走了!”

    宁馥一上午都没什么心情,思量了一夜到现在也没想出那位所谓的院史大人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在完全不知对方何人又是何来意的情况之下,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头绪,此时竟听到李妈妈传了这么一个信儿过来,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宁馥没反应过来,霜容却是很高兴:“这可真是喜事了,这下子我们小姐总算能睡个安稳了!”

    李妈妈正也是这个意思,随后便对霜容道:“你还不赶紧给三小姐妆扮,三老爷那边说等着三小姐过去一道儿用午饭的!”

    收拾好去往宁立善处的路上,两个活泼的丫头在前头带路,霜容一路搀扶,瞅着前面两个丫头的步子轻快,还偶尔低声笑语一二,别苑里的丫头下人圈风气还是比较正的,纵然是闲话家常也向来不言是非,霜容便问这二人在高兴什么,说出来让她也乐呵乐呵。

    眼睛稍大些的叫玲珑,转过头来笑看了宁馥一眼,躬身道:“三老爷不让说的,等三小姐过去了,就知道了。”

    宁馥微愣,索性也没几步的路途,便就由得她们去。

    等一迈进厅堂,她就愣住了。

    “我的好妹妹!我可终于是见着你了!”

    这一声唤的又哀又喜,迎着便是扑鼻的沁香,随后宁馥便就被一温柔的双臂给环抱了住。

    “芸……芸姐姐?”宁馥有些呆住。

    宁芸双目哭的泛红,向来水灵的大眼睛越发的水透了,见着宁馥就急的站起身迎了过来,十五岁的她已经身条有致,加上她顶好的容貌,今儿穿的又是一袭天青的广袖罗衫,越发的曼妙多姿。

    她哭的越发的凶,见宁馥呆愣住,上下不停的打量查看:“可别是哪里不舒服?”

    头一遭看见这宁芸,可真正的宁馥却又不是如此。

    宁馥想着,宁芸的生母陈佩青做出这些事情来,她现在又该要如何与这宁芸相处。

    以前宁馥与宁芸之间的关系倒是还算相处的不错,到底是从小到大一起在一个房里长大,陈佩青暗里做的那些事情,宁芸这个年纪和身份,又哪里能感觉得到。

    “芸姐姐,别哭!”宁馥安慰着,笑着扶着她一起迈进厅里。

    宁芸盯着她看了半会儿,这才想起来此来的目的:“若不是三婶告知给我,我竟还不知道妹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现在亲眼看见你人好好的,回头我定要在菩萨面前抄经谢恩了,你在这里有什么缺的短的,我稍稍带了些来,不过也都是些脂啊粉啊的,出门前想着这里一应俱全,也不知该带些什么过来陪你……”

    宁馥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两个南绸包袱,心中更加确定宁芸这是偷跑出来的,心里一时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自己从来也没指望过陈佩青能待她有多亲如母女,但求只要不这样赶尽杀绝的,她看宁芸的心情也不至于如此。

    “修养了几日,本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在别苑里这些天也是清清静静,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宁馥简单的回应,想着宁芸在这件事上到底知道多少内情,道:“现在在别苑住着也挺好,具体什么时候回去,我听三叔的安排。”

    说到这里,宁立善这才接过话来,笑道:“我瞅着就近在眼前了,芸姐儿这还亲自过来倒让我有些意外了去,你们姐儿俩好好聊聊,我去看看安排的怎么样了。”他说着便就走了出去。

    霜容看着宁立善的背影心下有些犯愁,宁馥抛了个话算是在暗示着他到底怎么着才能回府,他却打了个哈哈只说去看安排的如何,既像是在回应宁馥,可明摆着就装着听不明白却看午饭是张罗安排的如何了。

    这到底还要等到何时?

    宁立善一走,宁芸的眼泪就又往下掉,瞪了一眼身边的丫环:“还不快把我带来的给了三小姐!”

    惜茶笑言了句该打,这便就上前将一个南绸包袱往霜容手里塞:“这是二小姐自己的体己东西,倒是真真的从没用过崭新的,你妥善替三小姐收着。”

    宁芸以前也时不时的就给宁馥送些东西来的,故而霜容笑着感激接过,站到了一边去。

    宁馥扫了一眼,打量宁芸面色犹豫,便低头状似委屈地道:“芸姐姐有什么话不防直说,这屋里还有外人不成?”

    宁芸这才上前抚了她的手,带着哭腔的道:“那我就不防直说了,向来你和我之间都没有什么隔着的,我这次出来实在是气不过去了,若不是从三婶那里听来,我还被蒙在鼓里,一心以为你被乔家长辈留着住下,哪晓得是这么个情况,这事上我心里明白,母亲虽然在这事上不周全,可她到底事务繁多,府里府外的都要她张罗,你可千万莫要往心里去……”

    宁馥听罢淡淡的笑了笑。

    若宁芸不替陈佩青说情便也罢了,至少说明宁芸还并不知内情。能说出来这样一番话,若非心中愧疚,又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太了解宁芸了。

    见她这样淡泊,宁芸目光果然闪过一丝愧意来,后而撒了手,长叹了一口气:“这么些年过来到今天,我知道你心里也觉得无趣了,方才与三叔言了几句,我心下也觉得若是你能过到三叔房里,对你也许会更好些,正好听三叔说,还有那院史大人愿意做这个中间人当个见证的,有这么一茬,这事保成不说,你就是立即回去,也没谁再能说三道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