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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1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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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红红来黄溪镇半个月了,程意一直没找她。

    她知道,程意应该是不晓得她走了。也就是说,他这么久都没回他俩房子了。

    她觉得这镇子真是好,比她那镇子清静多了,睡得也比大城市里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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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红红出生那永吉镇,镇虽然不算大,但闲言是非什么不少。

    镇上有个程姓大户人家,话题尤其多。

    程家老太爷大孙子程昊,生性好色,某天夜里,把镇上一个姑娘玷污了。

    小镇是个保守地方,女性失节是件相当可怕事。

    姑娘家摊上这祸,伤心欲绝得都想寻死了,她母亲居然还大肆肆地上程家讨说法。

    这下闹得全镇都知道她家闺女没了清白。

    程老太爷是个顽固人,明白名节对女人重要性。便跟那母亲商量,让她不要报官,把女儿嫁给程昊,他保证她家闺女一辈子衣食无忧。

    那母亲本来就觉得这女孩没儿子招人疼,心想着能嫁入程家那也不算赔本,问都没问自家姑娘意见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这厢是谈妥了。可那厢,人家姑娘根本不愿意,家吵闹着不嫁,那母亲早早收了聘礼,铁了心让她进程家。

    姑娘家心灰意冷,当天夜里就投了河。那母亲这下才惊觉做错了事,愤怒地报了官。

    老太爷花了一大笔钱好不容易把这事私了,回家对着程昊一顿毒打。

    程昊花花肠子因这事收敛了一段时间,后来又是忘形起来。

    有一天,周红红学校值日,比平日里晚了些回去,心里想早点回到家,就抄了近路走。

    途径一条小巷子时候正好遇到了酒醉程昊。他见着她,咧着嘴就色眯眯地朝她扑了过来。

    程昊此人恶名昭昭,周红红看到他那一刻就已经有了防备,见他有了动作,连忙奋起反抗,大声呼救。

    可惜这个时段,大家都是回家吃饭去了,根本没人会经过这里。

    她混乱中,摸到了一块砖头,狠狠地朝程昊砸了过去。程昊被这一砸,痛叫一声,松开了她。

    周红红根本顾不得到底砸到程昊哪里了,赶忙往外跑,慌张地跑回家时候,碰巧五大姑六大婆都。

    她们一见她惶恐失措,衣衫不整,裙子还血迹斑斑,惊叫:“怎么了?”

    其中一位反应过来后,嚷嚷着:“红红这是失了贞洁啦!”众人一听,赞同地说:“这谁干,造孽哟。”

    周红红忙要解释,可是一堆女人叽叽喳喳,根本都不理她这个当事人。

    周妈妈过来拉她,焦急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妈,没事。我没事。”她急忙安慰道。

    那群女人自说得兴起,一点也没顾及这两母子对话。

    等到把那群女人请走,周红红才把经过告诉了母亲。周妈妈知道人没事,松了一口气。

    不料,第二天,镇上传得沸沸扬扬——周红红被强/暴了。众人纷纷打探着施暴者是谁,猜着猜着,就猜到了程昊头上去。于是她们还来安慰周红红,不要想不开,程老太爷一定会给她一个说法。

    周红红争着想解释,大家也都以为她是掩饰。她真是百口莫辩。自那以后,走路上,都觉得众人看她眼神很是怜悯,又带着探究。

    她委屈得很。这些人不信她话,那程昊却也不出来澄清。

    周妈妈安慰她道,过一阵子,大家就会慢慢淡化这件事。

    谁知半个月后,程家老太爷突然来了周家,这一举动是坐实了周红红被程昊强/暴传言。

    当下,围观者情绪达到了前所未有高/潮。

    老太爷听到这流言时候,第一时间就质问了程昊。

    程昊只说不是。他确实没说谎,他是想强周红红,但是未遂。

    老太爷对自己这孙子什么德行清楚得很,不肯信他,认定他是敢做不敢当,硬要他负起责任。

    这程昊也憋屈了。娘,他事没办成,被那娘们砸了。这下还要逼着他负责任,当然不肯。他暴躁地顶了老太爷几句嘴,当夜收拾了东西,离家出走了。

    老太爷气得跳脚,忙寻人四处去找。也不知这程昊躲哪儿去了,找了十天都没个踪影。

    眼见自家孙子强迫周红红流言越演越热,老太爷心里要为周红红负责想法已然根深蒂固。

    这程家正宗大少爷是走了。

    可是程家还有个孙子。

    他叫程意。

    老太爷儿子程公子,是个风流种。当年外勾了个狐媚子,生了个男娃。

    这狐媚子本事大大,折腾得程家好一阵子没得安生。

    程公子有天就那么脑门一抽,学起了古时三妻四妾,说是纳了个二姨太,把那狐媚子母子俩接进了门。

    此后二姨太很是风光了一段时间。只是这程公子,纵欲过度,身虚体弱,早早就病逝了。

    这下老太爷恨不得把二姨太跟她儿子赶出家门。二姨太苦苦哀求,说是只盼着一个落脚地方,此后定不招事。老太爷思量了下,便留了她母子俩。

    现下老太爷一味认定程家欠周红红一个交代,便让程意替那大孙子还。

    老太爷是带着聘礼来到周家。

    周妈妈跟周红红都是大惊失色,忙解释根本没有那一回事。

    老太爷倒是很冷静,说是程意思慕周红红已久,他是为了程意而来。

    如果说周红红怕程昊,那么她对程意那是怕上加惧。

    程家确实是败落了,程公子品行严重影响了下一代。

    程昊爱嫖,程意好赌。

    周红红觉得,这程昊是个典型头脑简单人,除了蛮力外,其他都好对付。

    但这程意。

    也许是幼年不愉生活,让他整个人给她一种说不上诡异感。

    平日里,他就是个小混混模样,领着一群流氓帮。

    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那些流氓勾结出老千,见他赌博倒是上手得很。

    她想,人没有那么多好运气,他势必心计克重。

    周妈妈推辞着说女儿年纪还小,不宜过早考虑这些。

    老太爷倒是应着说不小了,旧时候女子这般年纪,娃都好几个了。

    周妈妈对这老太爷守旧思想说也说不通。

    周红红自己也强硬表示拒绝。

    老太爷见周红红这般态度,皱了下眉,撂下聘礼就走了。

    晚上时候,老太爷说周红红估计是面子上挂不去,才矢口否认这事。但毕竟是被程家人欺负,她这般被传得风言风语,以后哪还嫁得出去。

    老太爷又担心上次那姑娘寻短见事再发生,想着要如何劝说才好。

    程意一旁搭着腔,说他会劝劝。

    隔天,程意就找上了周红红。

    两人平日是有遇见过,但没有过一句交流。程意见了她,挑了下眉。“你就是周红红?”

    “我是。”

    程意是不认识她。但程意大名,小镇都是知道。

    他很自然地进了屋。

    周红红一个人家,料着这程意不是什么好角色,本不想关门,可是隔壁人状似无意地往这瞧着,就把门掩了,只望着妈妈点回来。

    程意闲适地坐沙发上,看也不看她一眼,说了第二句话。“我是程意,你以后男人。”

    她目瞪口呆。

    过了一阵子都没听见她回答,他才抬眼看她,眸色冷然。“你忘了?老爷子把你许给我了。”

    “我想你搞错了,根本没有这回事。”那个程老太爷有什么资格许她给他?

    “周红红,你如果不答应,那我就只好煮成熟饭先了。”

    他就是那副模样,要笑不笑,看得她都怕惹了他。她示了弱。“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如果只是为了那些流言,真没必要。”

    他听了不说话,直接站起来,上前就要脱她裤子。

    周红红咬着牙,死命地扣住他手,指甲往里刺着。

    “我妈里屋睡觉!我要喊人了。”

    程意反而笑了,那笑容让她是害怕。“那敢情好。我就当提前见丈母娘了。”

    她想往门外逃,可他劲太大,根本挣不开。“程意,你到底想怎样?”

    他还是笑着,语气却很疏离:“周红红,先安抚好老太爷,你好我也好。不然他隔三差五找你找我,你不烦?”

    周红红怕他动了真格,急急地说。“好。你松手。”

    程意也放了她,又叮嘱了几句。

    “程昊干那烂事,你就说是我。”

    “啧,咱还不想别人时时惦记着咱接手是程昊女人。”

    “周红红,那个怎么说,以后请多指教?”

    程意说完才算正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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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阵铃声,把周红红给惊醒了。

    她往床头摸着手机,看清来电显示后,却又放下了,任它响着。

    她把被子掀上来盖住头。那铃声停了再响,响了再停。终于,她还是接了。

    “周红红,你什么时候回来?”程意一贯冷调调。

    “程意……我……”

    “早点回来。”不等她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周红红愣愣地看着手机,然后吼了句:“程意你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