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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书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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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拉风的名字,肯定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譬如一个人,名字叫王二,另一个叫王乾坤,很明显大家都会被后一个名字所吸引。

    导引术是东方古老神奇的传承,赵氏导引术据说来源于三皇五帝时期乃至更早。

    赵氏老祖宗嬴姓造父就是太古少昊裔孙,他传下来的宝贝,来历岂能简单?

    可惜,老祖宗们为了省事,压根儿就没想过一个有王八之气的名字,就是简简单单的导引术三个字。

    “这么简单的名字?”荀爽也是满脸狐疑。

    如今,他可是赵云正儿八经的的老丈人,既然把相关的导引术传给戏志才、郭嘉,荀氏自然也不可能落下。

    “准确地说,应该叫长生诀。”子龙说这话心里有些发虚,不得不借用另一个时空里大唐双龙传中的称呼。

    很显然,这名字吸引力更大,逼格瞬间上来了。

    “是吗?”荀爽的呼吸都有些局促,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浑然忘了旁边还有女婿在。

    赵氏导引术为古文,经过赵氏先人的翻译,仍然言辞古奥,诘诎聱牙。

    尽管时人都说“荀氏八龙慈明无双”,荀爽还是看得连连皱眉。

    “先生,你首先要观想!”赵云在一旁提醒到:“一万个人看导引术,有一万个理解,每一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

    “是啊!”荀爽慨叹道:“我在翻看的时候,感觉到一头白虎迎面扑来!”

    他扭头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先生啊,”赵云一愣:“我已经拜您为师。”

    “子龙啊,所谓天地君亲师,那是从大的方面来讲的。”荀爽不厌其烦:“现在你和小娘结亲,那就应该叫我岳父!”

    人们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他这当老丈人的,看着未来姑爷也是越发满意。

    能不满意吗?年少多金,更是送来了导引术。

    荀家是战国荀卿的后代,儒家之人,讲究天地有正气,对什么导引术不屑一顾。

    要是早得到这个东西,父亲和三位兄长也就不会那么早离世了。

    想起早已辞世的父兄,他一时间有些痴了,脑海里尽是他们的身影。

    太古时代,部落首领就有封禅的说法,只不过现有历史中最早有详细记载的就是始皇帝封禅泰山。

    泰山古称岱宗。后来的皇帝在国土的东、西、南、北、中各选一座名山,诰封为五岳,轮流祭祀。

    东岳泰山在中原国土之东,开山封岳最早,被誉为五岳之长,别称岱宗。

    岱宗者,始,父之意。于是世俗便称妻父为岳父、泰山,以示尊崇。

    “岳父教训的是,小婿知错了!”赵云也不含糊,马上认错。

    “称呼而已!”荀爽不以为意:“不过在外人面前一定要注意!”

    在赵云进来之后,把所有的人都赶走了,他也知道刚定亲的女婿一脸慎重,肯定有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大事。

    荀爽打开门,左右看了看,冲不远处招招手:“去叫四老爷过来!”

    荀氏家族的现任族长,比他的六弟还要激动,看到导引术,情难自制。

    导引术啊,就是隐然有天下第一家族的袁家,号称舜的后裔,族中也没听说有导引术。

    一些古老传承的家族手里有,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哪会拿出来?

    看到岳父和四伯如此激动,赵云心里直撇嘴。

    他和戏志才、郭嘉说的是真的,赵家的部曲和下人,不少人都在修炼赵家的导引术。

    不仅如此,一些家族老人还专门去跟踪进度,看看有没改善的可能性。

    至于赵家嫡系的导引术,那不可能轻易流传出来,就是赵云也不会拿出来。

    哪怕赵孟再宠着自己的二儿子,法不可轻传,不是一句玩笑话。

    赵家的直系也好,支系也罢,从小就要学习造父老祖宗传下来的驯马术,睡觉的时候都在一起,培养感情。

    当然,那是真正的传家之宝,比主系的导引术还珍贵。

    这个年代的文人,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有事儿没事儿,背上背一把剑,遇到紧急情况,一样拔剑杀人。

    而这些击剑之术包括剑舞之类,不过是套路而已,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一个人的体质。

    “岳父,四伯,”赵云看到两人情绪稍微平复,马上引出今天来的主旨:“我要离开书院,也想你们离开阳翟!”

    “离开阳翟?!”荀爽一脸呆滞,这话比导引术还来得震撼。

    荀焘也满是疑惑,吃惊地盯着侄女婿。

    “三年前,我来到阳翟,”赵云说得很慢:“一路上,饿殍遍地。”

    “时代在发展,汉初的文景之治到现在,粮食的积存应该远胜汉高祖时期。”

    “我很肯定,路上那些人,绝大多数都是饿死的。当然,也有少数被世家的人杀死。”

    “孟子曰:桀,纣之失天下也,失其民也;失其民者,失其心也。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

    “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得其心有道:所欲与之聚之,所恶勿施尔也。民之归仁也,犹水之就下、兽之走圹也。”

    “故为渊驱鱼者,獭也;为丛驱爵者,鹯也;为汤武驱民者,桀与纣也。”

    “孟子又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

    “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祀以时,然而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

    “很明显,刘家失去了民心,世家把老百姓当做猪狗,予取予求,生杀予夺。”

    话不多,冲击力确实太大了。荀家人到他们的老祖宗荀卿,都没想过自己当皇帝,只是想尽心竭力辅佐君王。

    很明显的一个例子就是荀彧,他为曹魏集团立下汗马功劳,奢望曹操是汉室忠臣,维持汉祚。

    结果,不管是在三国演义还是三国志里,他都不是寿终正寝。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赵云毫不讳言:“刘家天子信任外戚宦官,已经走上了绝路,与世家的矛盾不可调和。”

    “四伯、岳父,”他起身行礼:“你们觉得刘宏与其子孙有半分赢的希望吗?”

    既然定下荀妮,赵云还不满足,要把整个荀家绑在自己的战船上。

    很显然,靠姻亲关系肯定没那么牢固,那就用实实在在的利益绑定。

    “如果我们帮皇上呢?”荀焘还不死心,想做最后的努力。

    “凭什么?”赵云不由轻笑:“我赵家取得盐田,那可是付出了真金白银的。家中马匹生意,全部都交出去了。”

    “再说,我们付出所有人的心血乃至生命维护刘家天子,他们可能转眼之间就会对我们举起屠刀!”

    兔死狗烹,这道理两兄弟都懂。

    “那也没必要我们举族迁移吧?”荀爽说实话是不以为然的。

    不管自己这个女婿诗作有多优秀,导引术有多珍贵,比起一个大家族的兴衰,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四伯、岳父,可能你们都没有注意到,在民间有一股势力,称为黄巾道!”赵云再下一剂猛药。

    “黄巾张角?”荀焘当然有所耳闻。

    “是!苍天已死,黄巾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赵云一字一顿说了出来。

    声音不高,恰好上首的两个老人都能听见。

    荀爽一直忙于治学,虽说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差不了多少。

    四哥都知道的消息,他却一点都没察觉,现在连女婿都了解,而且看来十分清楚。

    “子龙,你!”荀爽非常气愤,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你怎么能和什么黄巾道扯在一起?”

    “黄巾道?!”赵云不由苦笑:“岳父,想我赵氏,堂堂颛顼苗裔,造父后人,怎么可能和他们混在一起?”

    “黄巾张角,本身就是一个神秘的人。”荀焘也百思不得其解:“传闻此人乐施好善。你说的事情,显然是机密!”

    “我赵家以武立足!目前网络遍天下。”赵云当然不会说史书上看到的:“打探到黄巾道核心机密,显然不是难事!”

    此话豪气冲天,让荀焘都有些迷惘。

    要是以前,赵云连和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就是老六的女婿又如何?荀家不管是嫡女还是庶女,女婿们不乏声名赫赫之辈。

    但经过兄弟俩的推算,此子居然有真龙之命,帝王之姿,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可以说,现在他们已经把赵云提到和自己同等的高度,对他的话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子龙,你看我们有没必要想法告诉当今皇帝?”荀爽还是不死心。

    “岳父,恕云直言!”赵云一拱手:“今上首先是我们没法接近!其次,像袁家之类的大家族,早就知道了。”

    “他们怎么能?!”荀爽大吃一惊,觉得不可思议。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赵云浅笑道:“想那袁家,四世三公,难道不想坐上那位子?”

    党锢之祸,荀家偌大名声,在官场上损失殆尽。荀爽都愤而辞官,其他人更没有任何作为。

    袁家人屹立不倒,表面上是为了要给士人们留一丝香火,未尝不是他们唆使别人冲在前面呢?

    “好个袁家,好个四世三公!”荀爽气得站了起来,胡须发抖。

    要知道,老爷子就算是辞官不做,也没多生气,只不过觉得官场太复杂,不是自己想要的。

    内心里,他还是希望汉家天子能够振作起来,不依靠外戚宦官,靠自己这些士人来治理天下。

    谁曾知,袁家作为天下士人的代表,竟然有贰心,能不让他生气吗?

    相反,荀焘就要冷静得多,他咳嗽了一声,吸引六弟的目光,眼睛不住朝赵云示意。

    对呀!我的女婿,帝王之姿!

    我的女儿,一遇风云便化龙!

    荀爽一个激灵,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坐下。

    “子龙,为何要我荀家搬迁?”荀焘是越来越有兴趣。

    不像六弟荀爽,作为荀家的族长,他也是半个政治人。

    “甲子年还有三年多!”赵云先起身行礼:“如果他们想举事,肯定要攻入京畿之地。”

    “颍川作为河洛要地,首当其冲!”

    “当然,凭着荀家的声望,想必黄巾道也不敢过分得罪,损失肯定是难免的!”

    “如果我荀家要迁离,天下之大,哪里又是我等的安身之处?”荀爽好像一瞬间老了很多,长嘘短吁。

    “真定!”赵云毫不讳言:“张角乃冀州巨鹿人,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不会让人把冀州搅得一片残破。”

    “更何况,云所在的赵家以武立足。也许不能与黄巾道一较长短,真定的较量,不可能让他们赢了去!”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给人一种不容否定的气势,两位老爷子都听得心驰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