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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试探,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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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墨,王府内外点起灯笼,一片红灯映百花,景色喜人。

    王府的管事送走一波一波客人,五皇子在宴息厅亲自招待几位皇子,三皇子与六皇子醉的最为厉害。

    大皇子只用了些温和的素菜,应景的喝了两杯喜酒就告了辞;

    二皇子多饮了一些酒水,脸色却一直不好,自从他腿断后,似从未好过。身边伺候的宫人几次拦阻,却均被二皇子冷眼瞪开。

    二皇子虽喝了不少酒,眼神却很清明,看向醉靠在太师椅与美人榻上的三皇子和六皇子的目光,多有嘲讽不屑之意。

    内侍就有些哀求的看向五皇子,五皇子来劝,“二皇兄,酒多伤身,还是少喝一点儿吧。”

    二皇子抬头笑,举了酒杯敬他,“别管那起子小人作祟你成亲二哥高兴多喝几杯无妨二哥酒量好来,跟二哥碰一杯”

    “二哥”五皇子接了酒杯,一饮而尽,趁放酒杯的空档,靠近了二皇子,低声道,“我明日进宫谢恩,再去景安宫看二哥,今日且到此吧。”

    二皇子与大皇子一个身体虚弱,离不得汤药;一个因断腿离不得太医,两人得了顺平帝特赦,不用搬出皇宫,且在皇宫外围一人起了一座宅子,大皇子的叫景祥宫,二皇子的叫景安宫。

    二皇子斜了三皇子与六皇子一眼,视线落在满目担忧之色看着自己的五皇子,笑了笑,“不要二哥留下给你壮胆儿”

    “二哥身子要紧我这么大个人,什么阵仗没见过,还会怕这一遭”五皇子作哭笑不得状,扶了二皇子起身,一旁的宫人内侍忙推了轮椅过来,五皇子将二皇子送出门外,接过宫人递过来的薄毯盖在二皇子膝上,“夜晚天凉,二哥且小心一些。”

    “二哥没这么娇贵。”二皇子轻叹一声,目光又看了室内一眼,拍了拍五皇子的肩头,“夜路难走,二哥也要提醒你一句且小心一些。”

    五皇子笑着点头,吩咐了管家去安排二皇子的马车,亲自推了轮椅送五皇子出宣王府。

    送二皇子上了马车,五皇子被二皇子叫住,上车说了几句话,“早些年你没动这样的念头,二哥自什么都不好说,如今你既娶了南诏公主,却是怎么也逃不开这场争夺战了二哥也不与你说什么虚的,你且记得,二哥什么都没有,却有一副好脑子还有一个强力的外家有什么需要二哥的,尽管使了妥贴的人来寻我”

    见五皇子担心他受牵连,又不免叹息的笑,“省省你那些心思,我也不过是为自己着想,那里面的两个人,哪个得了好我的下场都不会好就当我是为自家性命搏上一把,回头且让人去寻我,我介绍外家的人给你认识,就这么说定了。”

    话罢,笑看五皇子。

    五皇子一时无言,沉吟半响,点了头,“二哥放心,不管如何,我定会护大哥和二哥平安周全”

    二皇子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且去吧,我也该回宫了。”

    五皇子下了马车,目送二皇子的马车走远,才缓步回了府。

    宣王府的管家是自幼伺候五皇子长大的内侍,原名唤陆远,进宫后改叫长石,五皇子自己开府后就许了他该回原来的名,还叫陆远。

    陆远跟在后面进来,低声道,“殿下,奴才去问过伺候酒水的人,三皇子与六皇子喝的并不多,却醉的不能回府,这中间怎么都有些蹊跷,咱们可要让三皇子与六皇子的人把他们二人扶走”

    “不用。”五皇子脚步未顿,放轻了声音道,“且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陆远犹豫。

    “今日是殿下大喜的日子,天色已黑,怎好叫公主王妃娘娘久等岂不是坏了我们两国联姻的情义”

    五皇子看了陆远一眼,笑道,“那你去回公主一句,就说我说话间功夫就过去。”

    “殿下,奴才的意思”陆远还待要说什么,屋内已传来六皇子酒醉的大叫声,“五皇兄呢本王来庆贺他双喜临门,他倒是躲哪里去了快出来,我要与他喝上三盅不,三大杯三大碗你,去取碗来”

    “六皇弟,你且省省吧,老五嗝老五刚娶了南诏公主,又得了父皇喜爱,正是人生得意的时候,外面少不得巴结他的人,你嗝和我都排不上号排不上号”三皇子一句话三个嗝,与六皇子一唱一和,似要坐实五皇子刚得了点宠爱就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焰

    伺候在厅里的宫人婢女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陆远气的脸都扭曲了,抬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殿下,您瞧见了吧,这会儿就光明正大的给您下菜吃,以后的日子不定怎么闹腾”

    “早知会如此。”五皇子淡淡一笑,摆手与陆远,“外院和内院的客人可都安排好了”

    陆远不忿道,“奴才瞧着,保不齐明儿个殿下怠慢客人的话就能扎了翅膀飞到紫禁城里去”

    说着,狠狠啐了一口。

    后,才回答五皇子的话,“来观礼吃喜酒的客人都送走了,后院张罗的几个亲近女眷也都送走了,就剩”

    陆远哼了一声。

    五皇子笑着与他道,“你去把后面的事处理了,去后院与王妃说一声,我一会儿就过去。”

    再一次被赶,陆远深知不能再劝,恭敬的应了声,快步出去吩咐小厮和婆子整理白日所用的器皿物件,各自归档,暂且不提。

    且说五皇子缓步入了厅,侍女福身,宫人见礼,“五殿下。”

    “老五,你你太不仗义了,把把我跟老六仍在这儿不管不问的怎么那阿依秋公主真个天仙儿似的,把你的魂都给勾走了”三皇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步倒三步的往五皇子身边走。

    五皇子笑的无害,“三皇兄误会了,适才是送二皇兄回宫,一时在路上被事情绊住才会回来迟了片刻,却是与王妃没有半分干系的。三皇兄可不要乱扣帽子”

    三皇子眉间一蹙,多看了五皇子一眼,哈哈大笑,“本王可不敢给你乱扣帽子,万一被父皇瞧见,临头踹本王一脚,本王可受不了”

    一口一个本王,一口一句不敢乱扣帽子,怕被顺平帝临头踹一脚,言语间几近挑衅,借着醉酒发疯说胡话

    “三皇兄喝醉了,三皇兄行事坦荡,怎么还会怕父皇怪罪父皇又怎么会怪罪”五皇子淡笑应付,言辞间寸步不让。

    三皇子看向五皇子的眼神就越发深邃起来,眸底如龙卷风狂暴席卷着一切情绪。

    六皇子自也听出了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间似一场即将触发的大战

    厅内的气氛一时寂静异常,聪慧的宫人与婢女个个往低了垂头,恨不得捂住了耳朵让自己什么都听不见,能缩成多小的团儿就缩成多小的团儿。

    半响,三皇子突然出声,哈哈大笑,一双手拍在五皇子肩头,“好很好老五,这样才对这样才是我大安的皇子皇孙不过,傲骨固然重要,傲气可是要不得的,免得哪日吃了亏才”

    又戛然而止,看了六皇子一眼,哈哈笑道,“你就当三皇兄什么都没说,天晚了,我这就回去了。”

    又去看六皇子,“老六,一起走吧你也没喝多少酒,别在这装醉鬼了,有什么要紧的话,等赶明儿清醒了再说,免得似我一般好心给人提醒反倒被人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啊,还是走吧”

    此言一出,五皇子的眉头微跳了跳。

    合着到了最后还不忘给他挖个坑让他往里跳,他倒想问问,三皇兄给他提醒什么了他又哪里把他的好心当驴肝肺了

    可三皇子显然不打算给他再出声反驳的机会,话说完,立刻就往厅外走去,脚步的利索劲儿丝毫不见刚才的摇摇晃晃,一走三倒退。

    “三皇兄慢走,我且留下等下六弟,免得一会儿被六弟抱怨我把他扔下不理。来人啊,送三皇子出府。再谢过三皇兄参加我的婚礼。三皇兄慢走”五皇子笑的温和,对着三皇子的背影说着这句话,脚却是动也没动。

    就看见,三皇子踏出门槛的脚顿了一顿,大手一挥,语气生硬道,“得,知道你今儿个是大忙人,免了吧。”

    六皇子跟不认识五皇子似的,将他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只说了一句,“五皇兄,你行啊。”

    告辞离去。

    五皇子笑着将人送出府,再转身进的府来就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与他们说话只觉比打仗还要累

    他倒宁愿痛痛快快与敌人打一仗,也胜过与这些人玩什么心眼儿算计,心累

    五皇子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想着经此一事,三皇子与六皇子大概会把他放在敌对面,严正以待了。

    这其实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也做过许多思想建设,只不过,他还是喜欢不起来罢了。

    但为了某些他要守护的东西,这场仗却是非打不可了

    入了二门,早有婆子迎在门口,笑着福身行礼,又催促另一人去新房报信儿。

    他的人未到新房,就见从新房里走出几个媳妇子遥遥朝他一福,快步退出院子。

    青衣着了大红的南诏侍女服饰,笑盈盈的等在新房门口,见他来,屈身行礼,笑着唤道,“殿下。”

    入目是一片喜庆的红。

    大红的绸缎挂在门头上;

    大红的龙凤蜡烛炙热的燃烧着;

    大红的桌布挂着红色的玻璃珠子;

    大红的喜字贴满了一屋子的嫁妆箱子;

    大红的帷帐上绣着龙凤呈祥的喜庆团案;

    大红的凤冠霞帔下是他心心念念盼了十几年的心上人;

    五皇子只觉,他这一生,再没一刻,有这样浓烈的幸福感

    再没一刻,有这样强烈的满足感

    “殿下”青衣轻笑,唤了五皇子几声才让他回了神,“殿下请进。”

    五皇子才有些酣然的轻咳一声,脸微微红着进了新房。

    “殿下,公主,夜已深,请早些安寝,奴婢就在隔壁伺候。”青衣福身退出外间,再走出房间,轻轻将门掩上,去了隔壁的耳房。

    五皇子的耳朵突然就红了,目光定在坐在喜床上的红衣女子,目不转睛,眸深若水。

    夙思嫣已换了白日成亲的大妆,着了一整套大安普通新娘穿的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等他。

    这是他们早年说好的,她自己的嫁裳自己绣,一针一线好多年才成了这么一身,本是打算大婚之日穿,却不想事情发展到今天,她以南诏国公主的身份嫁给他,却是不能穿大安的凤冠霞帔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只好如此了两人的心愿。

    五皇子伸手从桌子上取了秤,挑了帕子,一边轻声道,“新郎用秤杆挑起喜帕,从此夫妻同心,称心如意”

    大红的龙凤呈祥盖头下,是一张含嗔带娇的绝色容颜,眸含清水,情意绵绵,樱唇一点红,美的像似一幅画。

    五皇子一时看的有些痴了,喉结滚动两下,似怕惊了画中人一般,张了张嘴,无声唤道,“阿依秋”

    夙思嫣低垂下头,抿唇轻笑,“呆子。”

    被夙思嫣的笑声惊动,五皇子这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举动,不由嘿嘿傻笑出声,夙思嫣抬头望了他一眼,又垂下头来,将身子往旁边让了让。

    五皇子从善如流,忙坐在夙思嫣身边,一双手还攥着红盖头不撒手,眼里心里就只剩下眼前面若桃花的一个人,“嫣儿,你真美。”

    夙思嫣娇嗔的看他一眼,撅嘴道,“你骗人,我适才梳妆时照了镜子,脸白的像什么似的,唇上却弄了大红,像喝了血一样,哪里好看了”

    五皇子眸子里全是笑,动手帮她去除头上厚重的凤冠,“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在我眼里心里没有一刻不漂亮”

    夙思嫣就呆住一刻,似不敢相信五皇子会说这样的情话,五皇子拆了那凤冠,起身放到梳妆台上,瞧着那上门放着的几个梳妆匣子,心里止不住的欢喜泡泡往外冒。

    回头指着那匣子与夙思嫣道,“这可是母妃赏给你的那几个”

    夙思嫣顺着他的手看向那几个匣子,笑着点头,“是我央了大姐姐帮我顺出来的,本想着母妃今日不能来,放了他们在新房也让母妃跟着沾沾喜气,却不想”

    却不想,不但她来了,顺平帝也来了,还让他们能有幸拜了高堂。

    五皇子一听,就明白了她的用意,笑着道,“母妃可真是娶了个好儿媳妇,以后不怕没人孝顺她了”

    夙思嫣的面皮就是一热,瞪了五皇子一眼。

    五皇子也不恼,扯了自己腰间的束带,丢放到一旁,一边与夙思嫣说话,“你可洗漱过了”

    一扭头发现夙思嫣正站在自己身后,伸手要伺候她脱衣裳,五皇子心中一暖,握了她的手放在胸前,暖声道,“嫣儿,我娶你是为了疼你,不是让你来伺候我的,你只需一心爱我就成了。”

    说罢,低头在她手上轻轻印下一吻。

    夙思嫣轻轻挣开他的手,红着脸去扯他身上的衣裳,“我伺候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别人我可不耐烦伺候的”

    却是因为第一次脱男人的衣裳,手微微有些发抖不说,连声音都带着颤音。

    五皇子看着她红艳艳的脸蛋儿轻笑,被夙思嫣娇嗔的瞪了一眼,“张张手。”

    五皇子便笑着张开了手,任她除去他身上的大红喜袍,又去脱他的里衣,一边抖着声音道,“我我早让人备了热水,旁、旁边也放了一桶热水,你要是觉得不够热,就把桶里的水也倒进去。”

    一气说完,五皇子身上的里衣也被她脱了去,露出带着刀疤和伤痕的胸膛,夙思嫣蓦地瞪大了眼,眼中迅速蓄满泪水,五皇子忙转了身想掩住,却不想背后那个刀伤更是让夙思嫣惊呼出声

    “啊乔哥哥”

    夙思嫣伸手轻触那刀伤,似害怕五皇子疼,碰了一下忙缩了回去,心疼的落了泪,“乔哥哥,疼吗”

    五皇子轻笑着转过身,将面前的泪水娃娃拥入怀中,以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嗅着那淡淡的发香,只觉心底无比的宁静,“不疼,一点都不疼”

    夙思嫣摇头,一双手被困在两人之间,不敢碰触五皇子,拼命的往外挣扎,“骗人,那么深的刀口,肉都翻上来了,肯定很疼快让我看看”

    五皇子无奈,垂头就要再劝,忽看到女子圆润凝白的耳垂,身体忽然似着了火,脑袋轰隆一声,就低下头含住了那地方,在女子耳边轻声道,“我只盼你待会儿不要嫌弃我把你弄疼了”

    夙思嫣的脸腾一下如着了火,红艳艳的很是惑人。

    五皇子只觉某处似要爆炸了一般,弯腰抱起怀中的可人儿,到了床上,“嫣儿,我心悦你”

    一手就去脱夙思嫣身上的喜服,一手扯落了大红的帷帐

    满床迷香,一室温情。

    ------题外话------

    咳咳,洞房不能写太露,只能这样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