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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送你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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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封已久的往事,在一瞬之间突然涌上了心头,犹如曾经是拿尖刀刻画在了脑海中一般,一切都从来不曾淡去,竟是那样的让人不堪回首、历历在目。

    原来洛玄九从小就是一个弃婴。根据养父母的回忆,当年他们捡到他的那天,正是九九重阳节。那天,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之后,当年还在城外山脚下务农的养父母,在屋外一片田野中,发现了一个身上只裹了一张黄色的绢丝、正蹬着一双小脚丫挥舞着一双小拳头“哇哇”大哭的小男孩。这样的情节似乎颇有几分“雷震子”般的神话色彩,结合多年都苦于无后的境况,养父母夫妇,不禁喜上眉梢,他们深信这是因为自己多年来的虔诚感动了上苍,上苍赐给了他们这个宝贵的孩子,于是根据那天恰逢重阳节的日期,给他取名为“王重九”,也意味着九重天的意思。

    然而,自从这对善良的夫妇收养了这个小孩之后,原本虽清贫但却平静的生活,却也就被就此打断了。

    因为不知为何,黑暗中似乎总有一个影子在监视着他们,目标似乎就是这个孩子。

    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凭着本能,养父母总是拼力保护着年幼的小重九,并且冥冥中像是有天神在保护一般,每一次的危机时刻,紧要关头都又总能化险为夷。

    尽管这样,养父母却还是不敢有一丝的松懈,从小重九襁褓中开始,就不断的带着他搬家,以便可以暂时摆脱那藏在黑暗中梦魇般的阴影,当然这些,年幼的小重九并不懂得。

    在小重九童年的记忆之中,日子虽然颇有些颠沛流离、生活虽然清贫节俭,但养父母对他的呵护和珍爱有加,却让他幼小的心灵倍感幸福,从不曾感觉到有什么缺失。

    可怕的事情却在他十岁那年突然发生了。

    那天晚上,已经开始读小学的小重九因为跟同学相约打篮球回家晚了,待回到家中时,却发现养父母给他得那个温馨简朴的家,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一堆燃尽了的黑炭,还有黑炭之中两个已经烧成了木棍一般的人。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爸爸妈妈,你们这是怎么了啊?”

    年幼的小重九扑倒在那一堆黑炭跟前,哭的差点昏死了过去。

    “孩子,别哭了,这是那城东混社会的恶霸刘树虎干的啊,我曾经亲眼看到他的手下鬼鬼祟祟进入了你家里,而后还听到过从你家里传来的争吵与打斗声,之后不久,大火就突如其来烧了起来,任凭我们这些个邻居,也都只是手足无措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年老的邻居轻轻走了过来,一边替他抹着泪水,一边悄悄的告诉着他。

    “刘树虎?”

    一听到这个名字,一张凶恶的面孔便就登时的呈现在了小重九的脑海之中,原来有一次,他放学回来时,曾遇到过这个城区有名的黑社会恶霸,正在逼迫着养父母,似乎是要他们交出什么东西一般。

    难道是他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下狠手烧死了养父母?

    一想到这里,年幼的重九便顿时义愤填膺,他“嚯”的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睛里面满含着仇恨的光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当即便就去找刘树虎问个究竟。

    这样,就有了他与这凶神恶煞般的面孔第一次的正面交锋。当王重九冲进一家娱乐场所的包房,向他质问的时候,原本以为他会畏惧、抵赖。没想到却是,那面孔斜着眼睛扫了他一眼,竟然冷笑道:“就是我干的,怎么样?有本事你告我去啊?原本还想着让你小子多活两日,可你胆子也忒肥了点吧?”

    然后容不得王重九再讲些什么,便就被他手下的喽啰给赶了出去。

    无奈的王重九只好去找公安局报案,却被一脸无所谓的告知,他父母并非他杀,系意外事故,或引火****,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杀。于是,王重九便就举了那位老邻居等为目击证人,却没想到,等他再次回到家所在的地方时,老邻居已经意外身故。一切都愈来愈明显的表明,所谓的公安局,居然像是跟那伙黑社会一伙的,警匪勾结,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为了自保,周边的邻居都不敢收留他,甚至都远远躲避着,不敢跟他讲一句话,小重九感到彻底绝望了。但这一切,却并不说明他的噩梦就此结束。

    那天晚上,当他走投无路的靠在一个小树林中的一棵树下,被饥寒折磨的已经筋疲力尽、奄奄一息的时候,却突然听得四周一阵“哈哈”大笑之声,随即,数把火把将他团团围住,在那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下,是一张张阴狠毒辣的面孔,而在这些面孔之中,最可怕的,却还是他们的头目刘树虎那张很有特色、阴险无比的脸。

    “你,你们还要干什么?”

    小重九被惊得瞬间惊醒了许多,他勉强支撑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抬手质问着他。

    “哈哈哈,干什么?小孩,那我便告诉你好了,也好让你死的瞑目一些!听好了,我这便是,要送你归西的时间到了。”

    伴随着一阵阴森恐怖的怪笑,那刘树虎瞪着一双诡异的三角眼,竟是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可是,你,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杀我,全家?我们跟你,究竟有什么仇恨?”

    想想养父母的惨死,王重九不禁悲从心来,但他却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对方告知他原因。

    但那刘树虎却只冷冷一笑:“小孩,有些东西,是没有什么为什么的。若非要问个为什么,那便是你原本就不该存在在这世上!你就尽管安心的去吧!可记好了,你曾经的生日,便就是你的祭日。”

    言毕,就见他诡异的目光中凶光一闪,手臂一挥,就见那些围绕在王重九四周的火把,噼里啪啦的朝着他瘦小的身躯砸了过来。

    “啊、、、、、、”

    可怜的王重九一声惨叫,直到此时,才突然间想到,原来今天正是他十周岁的生日,又是一年的九九重阳节。